想到这儿,谢慧娘就越发的觉得委屈起来了,明明一样的都是谢家的姑娘,都是庶女,她谢慧娘差哪儿了?她谢安娘不就是有个媵妾的娘嘛?
可是,她谢安娘就这么好?没了父母的小庶女罢了!
怎么什么都是她谢慧娘的错?
“姑娘和四小姐坐着喝茶呢。”妙音进来看着两人,笑眯眯的,“奴婢当是发生什么事了,方才听着这边动静,还以为姑娘这儿遭了贼呢。”
谢慧娘紧张地张了张口,心虚地想要说什么,先发制人,可一时间又不知说什么才对。
安娘温和地一笑道:“叫姐姐挂心了,四姐姐瞧着我的茶具,与我争论什么样的茶具好看呢。难得与四姐姐有这番交谈的时候,安娘也没想到四姐姐居然在这方面如此有见地。”
谢慧娘一直注意着妙音的神情,妙音似乎是信了,她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说着,安娘又问道:“可是扰了祖母清净?”
听到这话,谢慧娘的心就跟着提了起来,略有几分慌张地看向了妙音。
妙音笑了,看了谢慧娘一眼,“不成想是在争论这个,老夫人这下可以放心了。”
说完,便说要回去禀告蒋老太君,就离开了。
安娘看着谢慧娘这会儿又是紧张不安,又是恼恨交加的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四姐姐若是喜欢这套茶具,我让梅青包起来送给你吧。”
“呸——你用了不想要的就给我?”谢慧娘眉头一挑,嘴角一撇,很是不屑地说道,“当我是什么用点儿银钱就打发走的乞丐?”说罢,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出去之前,还狠狠地摔了一下门帘。
安娘看着那晃动的门帘,摇了摇头,唉……
而谢慧娘出了门,回到了自己的青叶院,心里不知怎么的很是不痛快,粉蕊在一旁,想着法儿地想要让谢慧娘开心起来,说了不少奉承的话,可谢慧娘越听越不是滋味。
皱着眉,一推开窗,就看到绿裳在墙角打理着地上的落叶,不知怎的就想起绿裳曾说过的话,又想起了刚才在水汀小筑发生的事情。
其实,方才妙音过去的时候,安娘若是说上几句,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但安娘却没有说明,这样看来,安娘也没那么讨厌吧。
不不不,谢安娘最是讨厌了!
谢慧娘在心里这么想着。
姐妹俩的事儿在宁康侯府似乎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傍晚,安娘去福宁居请安的时候,蒋老太君问起,安娘笑笑就转移了话题。
等到安娘回去之后,蒋老太君愤然地将手中的念珠丢在了手边的檀木小几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个慧娘,这般短视,以后去了夫家,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要是碰上个开明的婆婆,还能好一些,若是个爱磋磨人的,慧娘还能好?”说到最后,蒋老太君长叹了口气。
王嬷嬷也是知道今天下午谢慧娘去水汀小筑闹腾的事情的,听到蒋老太君这话,也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宽慰道:“老夫人,四小姐年岁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