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马车往外走出了一段距离,安娘想了想,明日先去李府,后天再去秦国公府吊唁,若是先去了秦国公府,再去见谢慧娘,要是冲撞了婴孩就不好了。谢慧娘的大儿子还小,谢慧娘还怀着身孕,这方面最是忌讳的。
这么与陈清商量了一下,陈清想了想,说:“要不还是先放一放?”
安娘有些不解地看向陈清,陈清又说道:“素素,李夫人想来也是要去秦国公府的。”
闻言,想了想,安娘点了点头,“嗯,晓得了。”
回了府,裘氏就让人来了,让安娘明天随她一同去秦国公府。
第二日清晨,安娘换了一身素净的服饰,与裘氏一起到了秦国公府,府里全都挂上了白色的丧幡,来往的婆子丫鬟仆子全都是满面戚戚,大家都敛着气息。
到了灵堂,就见到秦国公夫人很是悲伤地坐在一把玫瑰椅上,手里攥着帕子,眼睛哭得红了。身旁还有几位身着素服的夫人、小姐。
秦国公嫡孙夫人方氏刚刚哭昏过去,身旁的人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的,这才清醒过来,气氛很是压抑。
见到有人来了,秦国公夫人只是叹息着,对她们点了点头。
秦国公嫡孙夫人方氏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看着她们,回了礼。
裘氏带着安娘吊唁,安慰了几句,随后才退出灵堂,到了一旁的厢房里,有丫鬟们送上茶水果点。
在厢房里见到了李夫人,还有几位相熟的夫人们,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息怎么就这么可惜。
又坐了一会儿,裘氏带着安娘走出了厢房,准备要道别离去,就听见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二人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就见秦四少竟有几分疯疯癫癫地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跑了进来。
秦四少嘴里念念有词,有些让人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秦国公夫人叹了口气,依旧没有责备,只是说了一句“志哥儿,莫要闹了。”
秦四少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有听到,拿着酒坛子,摇摇晃晃地往外走,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没注意,一个不小心跌了一跤,手里的酒坛子砸在了地上,里头的酒水就溅到了几位也要离开的世家夫人的身上。
秦国公夫人没有多说什么,秦三夫人柯氏立即上前来,轻声轻语地道了歉,请几位去后厢房换衣服。
虽说男女有别,安娘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往秦四少那儿瞥了一眼,秦四少好像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依旧是嘴里念念有词。
起先,离得远了些,没听清,这会儿离得近一些,安娘听清了秦四少嘴里说的话,大概是想要出家做道士的话。她看向了仍旧坐在灵堂里的秦国公夫人,年迈的老太君,面容一下子就与去年时候见到的要沧桑了许多。
不论秦四少此人如何,就说秦国公夫人,也不知道秦国公夫人会是如何感想。
但,这也不是安娘需要去了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