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公冷哼了一声,“京兆尹大人,都说家有良女,百家求,你家这个可真是叫人不敢恭维啊!从这一进门儿,先是不敬县主,县主即便是嫁入了你们陈家,那也还是县主。在皇上跟前儿,咱们淑慧县主那可是公主的待遇,论起来,若不是皇上体恤咱提督大人,早早地就让人建好府邸,别说是敬茶了,就连你们要见县主一面,都得等县主通传!皇家的规矩是能随随便便破坏的?”
“这二则是陈小姐蔑视圣旨上所言,此前封县主为乡君那时,陛下分明就说了,此前在灵泉寺上是怎么个情况,难不成陈小姐比圣上还了如指掌?还是说陈小姐觉得当时的那么多在场的将士们说的全都是假话?觉得定国王妃与通政司夫人,还有如今的四皇子妃说的也是假话不成?陈小姐莫不是有什么私心,故意要这般捏造事实?”
陈琳芳下意识地就反驳道:“他……他们全都是……全都是串通好的!”她磕磕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看似还很硬气,但实际上,早就惊慌不已,眼神飘忽不定。
那公公继续说道:“这第三嘛,咱们十三殿下在场,哪有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话的理儿?更别提敢跟县主殿下顶嘴这一茬儿了。且如今,这喜帕在此,”说着,这位公公走到了陈清身边,行了一礼,拿过了那个装着喜帕的盒子,递给了随他们一同前来的嬷嬷,“正好儿就让这几位嬷嬷来鉴定一番,也免得回头有人再拿这种事儿说嘴,要是真的如陈小姐所言,众人作伪,那就去禀报皇上,让皇上看清楚这满嘴胡言乱语的是何人。”
这一条条,一句句,陈裕章即便是想要打断也不能,因为这位公公是元贵妃跟前的人,而元贵妃是晋高帝最宠爱的妃子,他今日跟着十三皇子来了,代表的就是宫里的这两位。
陈裕章在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深深地觉得是裘氏教导无方,所以才会有了陈琳芳这么个祸害孽根!他看向裘氏的目光很是狠戾,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将裘氏休了出去,再看看如今的裘氏,人老珠黄,还是如此的愚昧无知,这就让他想起了在私宅里为他怀着孩子的雪娥。
每次,他去见雪娥的时候,雪娥都是温柔小意,即便是身为外室,也能将私宅里的大小事务处理得有条有理的。
而裘氏呢?
现在,他一回到府中,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裘氏如此蠢笨,半点儿事情都办不好,这么些年都未曾给他生下一个男丁,后院的其他几位妾侍要嘛不能生,要嘛就是这样那样的意外,这些都与裘氏有关!
陈裕章心里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曾说破罢了。
现在就连唯一的一个女儿还是如此的愚蠢,这让陈裕章如何不失望,如何不生气呢?
越这么想,就越发的恼怒,冲着陈琳芳大声地吼道:“给我跪下!”当然,这其中还有一点儿要做戏给陈清他们看的意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