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十三皇子反过来就看向他们,说道:“京兆尹大人说的正是,奴大欺主。”
双方都是意有所指,而十三皇子仍然是借力打力,不让分毫,这也让陈裕章有些意外,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以为十三皇子体弱多病,性情也相对温吞,是,的确很温吞,可现在看起来,果然皇家出来的,哪有什么小猫,都是狼崽。
不过,他这副模样……倒是叫陈裕章想起了已故的太子殿下(当然,是在众人眼里,太子殿下已经西去)。太子殿下也是这般,不慌不忙,淡淡如风,堵着你一句话也说不出。
安娘转头看了一眼陈裕章,说:“本县主真是没有想到,竟然要是如此。”说着就透露出了几分想要直接去御前告状的意思。
一说到这个,杨老太君心里就有些焦急,马上说道:“不过是个小事……”
话还没说完,谢子汲就按捺不住,怒气冲冲地问:“这事是小事儿?”话落,他立马就转头看向了陈清,“姐夫!这事算是小事儿吗?我倒要回去问问我江家表哥。”
陈裕章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惊,要是让江家的人知道了,那可就不妙了。文人的嘴是最锋利的剑,偏偏还是江家的嘴。此时,他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听母亲和裘氏的话。
然,陈裕章却忘了,这次的安排还是他一步一步推动的。
“谢六公子,咱们如今两家乃是亲家,若是非要如此,那岂不是要让两家交恶?”陈裕章对谢子汲说道,像是在循循善诱一般。“我们陈家能够与县主结亲乃是一件幸事,我们也不过是要按着规矩办事儿,也不亏待了县主,只是谁曾想会有这般的奴才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
“京兆尹大人说的正是。”十三皇子随即叹了口气,“姐夫啊,没想到竟是这般的刁奴,竟然要偷偷毁了喜帕,这分明就是要毁了淑慧姐姐的名誉,怎的会有这样的奴才!父皇曾说,若是蛀虫大了,到时候便是大厦倾颓也无药可救。”
谢子汲忍不住要为十三皇子拍手叫好了,本来他还很生气的,谁知十三皇子这么轻飘飘来一句,轻飘飘去一句,就叫这陈家二房的众人像是吃了哑巴药一般。言嬷嬷也是在一边,忍着笑呢。
毕嬷嬷被抓住了,杨老太君本就心中又急又气,生怕毕嬷嬷招出什么来,正想如何将此事揭过,谁知十三皇子直接将此事摊开来说,即便你有如何的阴谋诡计,也难敌这般的阳谋。
陈清马上拱手朝着皇宫的方向一拜,道:“陛下说的正是,常言道是修身齐家,若是家中有刁奴,不整治,谈何为皇上效犬马之力?”说完,就问十三皇子该如何处置。
十三皇子摆了摆手,说是陈家的家事,他不过是来看望自己义姐的,旁的与他无关。
这反倒叫陈裕章有些为难起来了,他想了想就看向安娘,轻轻地一笑说:“县主觉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