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林大夫人宽心,陈清又多说了几句:“七姑娘与我说,昨日表妹与她有说有笑的,还让我与表舅母说,莫要担心她。”
听到这话,林大夫人点点头,随即又忍不住落泪,她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叫清哥儿看笑话了,一想到莲姐儿,我这颗心就怎么也放不下。都说皇家好,皇家哪里好了?”
林远在一旁,轻声责怪了一句:“好了,莫要哭了。不可胡言乱语。”
林大夫人明白林远的意思,毕竟,他们是晋朝的臣民,不可非议皇家。
反倒是林玉钦却很是不快地哼了一声,“只许他们做,还不许人说了?”
“佩之。”
佩之是林玉钦的字。
闻言,林玉钦到底没再说什么,但眼底还是有许多忿忿。
坐在一旁的林玉佑虽然不曾言语一句,然,一看就可以感受到他很是不平。
林远看得出陈清有话要说,转头看向林大夫人,温声劝慰了几句,就让她先回后院去。林大夫人点点头,转身出去了,让人准备陈清喜欢吃的菜式。
才回了自己的院子,林二夫人就过来寻她,进了门,妯娌两人握着手,眼里都带着泪花。林家上下就这么一个姑娘,大房二房哪里有不疼惜的?林二夫人都是把林馨莲当成自己亲闺女看待的,如今她这般的遭遇,林二夫人心里也很是难受。
又等了一会儿,林家二爷林逐带着林玉衍和林玉谨也来了,进了林远的书房,林家老少爷们脸上神情都不是很好。
摒弃了下人后,陈清就说起了太子吩咐的事情。
一提到万三,林玉钦就有些尴尬,说起来,现如今林玉钦最恨的就是万三了,若不是他,若不是他之前不清不楚的,林馨莲如何会落到现在的境地?可反过来说,这世间的姻缘如何能一言而语定夺呢?
其实,万庆年也是个可怜人,不是吗?
“令仪,你与太子殿下……”林逐犹豫了一下,说:“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妙。”有多少人盯着陈清,还有多少是想要将太子直接弄死的,他倒不是怕,只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他们林家本就是拥护太子殿下的,虽说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牺牲也是必然的,然,陈清是长乐郡主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林逐和林远都是有些担心的,他们不太愿让陈清出现什么意外。
林玉衍说:“父亲、伯父,如今情形风云变化,然,太子仍是正统。莫看如今群龙环肆,而当今却不是可容忍之辈。”
听到林玉衍这么说,林逐和林远兄弟二人齐声呵斥他,让他莫要再说了,毕竟这样的话说出去可是大不敬,即便今日,他只是在家人面前说说而已,若是他日,他在旁人跟前,不设防,说了出去,那就是灭顶之灾!
“延之以后可莫要胡言乱语。”林逐叹了口气,对林玉衍说道。
延之,是林玉衍的字。
林玉衍知晓伯父与父亲二人都是为自己着想,点点头,不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