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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三月,严寒肃杀,太乐河已经凝结成冰,寒风吹过,撩动河畔结着冰霜的细柳,一时间冰絮徐徐落下,如同仙境一般。

“给我打!”

这一声尤为刺耳,只见岸上的一个穿着厚棉衣的小孩指挥着其他人,对他们脚下的人拳打脚踢。

刚开始脚下的孩子还在挣扎,在几人的合力围攻下,地上个人很快没了没了动静。

底下的小弟瞧着情况不对,俯下身试探地上人的鼻息,下一刻跌坐在地上。

刚才还鲜活的人,就这样没了气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老大,没气儿了。”

都是十五六岁,大大小小的场面见了不少,但从未杀过人啊,当即慌了神。

“喂,你起来。”

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

在这个小村子里,陈思宇家算是一顶一的富户,平日里在村子里打打闹闹也就罢了,但若真杀了人,被人举报,遇上官府的人,怕是没人能保他出来。

太乐河冰冻三尺,到了冬日,村上的人都是凿冰取水,河上还留有村里人刚刚凿过的冰痕,透过薄冰隐约可以看到底下流水的颜色。

陈思宇定了定神,眼睛突然看向太乐河,他咬咬牙。

这么冷的天气,用不了多久,水会继续凝结成厚厚的冰,直到第二年河流才会解冻,那时候,河里的尸体会被鱼啃得就剩骨头,谁还关心他是谁。

“扔下去!”

几人找来东西,将薄冰砸开一个足够一人下去的洞,又将岸上枯瘦的身体挪到河上,趁着冰还未冻住,将人扔了进去。

陈思宇看着几人,“这件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否则你们知道的。”

几个小跟班平日里都是仗着陈思宇的势到处欺负人,此刻哪儿敢吱声。

看到尸体渐渐沉入水中,几人才离开。

冰冷,窒息。

南枝猛然睁开眼睛,然后捂住自己的嘴。

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会泡在水里,尽管全身冻的发麻,但还是强撑着打起精神赶忙往上游。

头顶都是坚硬的冰层,南枝用了全身的力气都没能将其砸开。

她不断在冰层下寻找,破开冰层唯一的出路,渐渐地快要撑不住了。

突然看到周围的鱼儿都向头顶,一个方向游去,她忙蹬腿跟着游过去。

随着她的过来,鱼儿渐渐四散开来。

这里的冰层非常薄,像是刚刚凝结成的,南枝朝着冰层挥出一拳,薄薄的冰层破开,河水涌上来。

寒冬腊月,手接触到冰层,就像是在锋利的刀刃上抹一下似的,生疼。

但从水中探出头的那一刻,仿佛又活了过来,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新鲜的空气进入肺腑,内脏的压迫,窒息感缓解了许多。

好不容易从水中爬出来,寒风吹过,她整个人开始哆嗦,穿在身上单薄的衣服也开始结冰。

南枝拖着沉重的身体挪到岸边,冰寒刺骨的冷风不断吹在她的身上。

全身都要冻僵了,要是再这样待下去,她就会被冻死在这岸边。

穿越过无数次,每次都是这样的结果。

不是在嘎的路上,就是在嘎的路上。

无限配角,三秒必嘎。。

刺骨的寒冷冻的她脑袋发蒙,紧紧缩成一团,不敢动弹,南枝觉得自己可能又要死翘翘了。

只是不知下一次醒来又在哪儿。

咯吱咯吱的声音传进耳朵,像是踩雪的声音,刚伸出手,还未来得及求救,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

再醒来身下铺着羊绒,身上盖着鹿皮衣裳,暖烘烘的。

不过这又是什么地方,南枝小心打量周围的环境。

房间很小,又非常简陋,房间内只有一张木板床,还有两个桌子。

桌子一大一小,一个放着日常所需,另一个则放着几个袋子,看着像是装了粮食,不过粮食却不多。房间虽小,但收拾的非常干净,难道自己又穿越到另一个地方了?

南枝下了床,脚刚沾到地站起来,突然而来的无力感还有晕眩让她再次跌坐在床上。

屋内的响动惊到屋外的人,门外的男人漫步进来,看到床上的姑娘醒来,扶着她坐起来,又将她刚刚穿好的鞋脱掉,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衣服。

“你发烧烧了两天,现在身子虚弱,还需要静养。”

声音低沉有磁性,像是沉寂了千年的寒潭溅起的阵阵涟漪,听着只觉舒爽。

南枝脑子终于清醒了些。

眼前这个人身材魁梧,胡子拉碴,长相清奇的大汉,看着不像是坏人,南枝终于忍不住问。

“你是?”声音干哑,并不好听。

汉子走到炉子前,倒了一杯热水过来。

“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看你晕倒在河边,所以才捡回来。不过你晕了两天,还是等身体好些再回去。”

河边?两天!!!

这次竟然没死!

南枝激动的握着手中的杯子,双手微微颤抖,杯中的水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流出来。

站在她身侧的男人皱了皱眉,正要提醒,突然床上的人坐起来。

“你说你是从河岸救的我?”

男人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南枝极力压住心里激动的感觉,半躺在床上。

看他并无恶意,南枝轻轻抿了一口,咽下去。

干涩的嗓子被水滋润,就像是干涸发裂的田地下了一场雨一般。

一股热量从胃周围蔓延开来,只觉浑身舒爽。

没忍住将一杯水全部喝完,这才平复内心的激动。

“多谢壮士相救,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壮汉想了想,“宋涵衍。”

“宋涵衍?”

经过水的滋润,少女的嗓音不似刚才那般沙哑,软软的,柔柔的,听的他心神一荡。

“我叫南枝。”她将杯子递过去,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男人以为她睡着了,打开门走出去,又关上。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远,她才睁开眼睛。

苍白的脸上一滴清泪划过,不知是伤心的还是激动引起的。

自从她大晚上一不小心掉进没盖井盖儿的排水管道后,整个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数次穿越,丫鬟,小姐,公主,女帝,全都当了个遍,不出意外,都活不过三秒钟。

不是在被杀的路上,就是在自杀的路上。

无限女配,无限出场,就在她快要放弃,自暴自弃时,上天总算给她开了一扇窗。

两天过去了,突破三秒定律,还没嘎,她终于可以在这个世界继续活下去了。

南枝高兴的捶墙角,突然脑中闷痛,渐渐疼痛愈演愈烈。

一群孩子的打骂声,中年妇女的叫骂声掺杂在一起,吵得她头疼。模模糊糊之间又听到类似机器般的声音,“滴滴滴”在响。

终于支撑不下去,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