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一身处剑光之中,四面攻来的招式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发誓,这一战一定要给这几个败类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让他们知道自己已不再是以前的自己,唬破他们的狗胆!
这就是他刚刚跟李梦凌所说的“我自有分寸”,这就是他想的分寸。
面对四面的攻势,楚江一先退半步,避开正面最强的攻势,上半身一侧,让过右后方的长剑,身体贴着左后方攻来的剑芒边缘连续两个转身,已移到左后方那人的身侧。
那人正要屈肘收招,被楚江一右掌托住手肘,一推,手臂又伸直了。楚江一左手一把箍住他脖子,右手顺势捉住他手腕,把他手中长剑当成自己所使的一样,迎向其他人的剑招。
有人挡在他身前,他使的都是只攻不守的招式,王咏霖三人就被逼得步步后退,不出几招,就退到了墙边。
“楚江一,你躲在别人后面,算什么英雄好汉!”王咏霖见形势大大不利,怒道。
被楚江一制住的死党也呼吸困难地叫道:“就、就是!快放开我!我要跟、跟你堂堂正正决、决一死战!”
他倒也硬气,一张脸被箍得涨红,脚下死死扎住,不让楚江一推他走了。
“好啊。看来你很喜欢这片地面。”楚江一冷冷一笑,右脚别进他两腿之间,架着他右脚猛地向右一分,左脚也架着他左脚向左一分,然后双手松开,搭在他双肩往下一按。
“啊)))))”
被他制住那死党发出一声扭曲之极的哀嚎,两腿呈一字叉开压在地上,两眼发凸,嘴巴大张,双手十指张开,颤抖着要去捂裆部。手才伸到一半,头颅往侧面一耷拉,舌头长伸,也昏死过去了。
楚江一伸手捞起从那人手中掉落的长剑,任那人以“一字腿”的姿势坐在地上,目光转向右后侧那人。
剩下的三人看着同伴那姿势,无不觉得蛋蛋一阵剧痛,早已胆怯了几分。
右后方那死党见楚江一望向自己,再也不顾死党情深了,双膝一软,向楚江一连磕响头,边磕边道:“楚师兄,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你徒儿!都是王咏霖的主意,是他胁迫我干的!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我求你饶了我吧!”
“你、你、你!”王咏霖没想到他会临阵背叛自己,指着他,说了几个“你”字,就气得说不下去了。
“不是吗?你一向把楚师兄视为眼中钉,一心想害他,三番五次在师傅师娘面前诋毁中伤楚师兄,我早看不过眼了!你屡次害楚师兄不成,就拿他徒儿出气。你说,是与不是?”那死党也指着王咏霖大声质问。
“放屁!你、你这叛徒!我待你不薄,你、你竟然反过来咬我一口!”王咏霖气得浑身打颤,话也说不顺了。
“我是叛徒?要不是你仗着权势,胁迫我,说我不帮你,你就把我弄下山,我会听你说话?楚师兄,不用你出手,我帮你杀了王咏霖这狗杂种!”
那死党一骨碌站起来,挺剑刺向王咏霖,二人叮叮当当打成一片。
楚江一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他们一会,又把目光转向最后一个王咏霖的死党。
最后那人见风使舵的本领也是非比寻常,立即跪下,也向楚江一磕了几个响头,道:“楚师兄,我是被王咏霖逼的。请你容我将功补过!我、我也帮你把王咏霖那狗种杀了!”
说完,他也挥舞长剑,加入战团,与另一人合力围攻王咏霖。
这二人为了博取楚江一好感,一心想着杀了王咏霖,互不相让,招招都是夺命杀招,生怕被对方先得了手。
两个死党阵前倒戈,还对自己完全不留情面,欲杀了自己而后快,把王咏霖气得七窍生烟,过了几招,便乱了阵脚,手忙脚乱之中,身上中了几剑。
楚江一只是环着双手冷眼旁观,见王咏霖危在旦夕,便叫道:“不要杀他。他是怎么对我徒儿的,你们就怎么对他好了。”
那两人听了都是悚然心惊,但不敢违抗命令。一个将王咏霖长剑打落在地,另一个趁势点了他要穴。
二人交换一下眼色,你捉手我捉脚,把王咏霖抬到床上。
王咏霖长得颇为英俊,向来自诩是风流翩翩,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听得楚江一这么说,那两个反骨仔又言听计从,自己一张玉面,岂不是要毁容了?
他终于害怕了,大叫道:“楚师兄,我知错啦!我知错啦!你饶了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家里有钱,有很多钱,你饶了我,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不,是金子,一万两金子!还、还有,我马上离开万剑峰,不再出现在你面前,更不找人报仇!我发誓!你饶——”
“啪!”
“闭嘴吧你,有钱了不起?狗杂种!”其中一个死党伸手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把他的话打断。
“你发誓!你说的话,有屁用!”另一个也伸手在他另一边面上甩了一巴掌。
那两人压住王咏霖双手,一人一边,每人连刮了十来巴掌,把他双面打得猪头一般,肿得老高。
王咏霖有苦说不出,又痛又悔,眼泪直流,模样与当日的猫奴并无二致,真是报应不爽。
二人打了一阵,见成效卓着,便停了手,回头望向楚江一。
楚江一面无表情,语调平平,道:“还有呢?”
二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的是惊惧和不安。
其中一人咬咬牙,默默捡起长剑,剑尖对着王咏霖的左脸一划。
“啊——!”一声惨叫。
王咏霖双面已被打得肿起,火辣辣地痛,这一划只是皮外伤,其实并不特别痛,只是他心中恐惧,抑制不住,才惨叫出来。
另一人见了,再不犹豫,也执起剑,在王咏霖右脸上划了一剑。
二人运剑如飞,按照记忆中猫奴所受的伤,在他脸上横七竖八连划了许多条血痕。
第一个出剑的觉得差不多了,停住手,忽然用剑尖指着王咏霖的右眼,朝后出剑的努了努嘴。
后一个出剑的会意,心中暗骂:“原来你占着左边面,是要把这个好处让给我。真够朋友啊你!”
他心里骂着,手上却没停,剑尖压在王咏霖右侧额上,沿着眉骨,划过眼皮,直落到面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
一声哀嚎,王咏霖右侧眼角也流下一行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