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真的是猫爪!货真价实的猫爪啊!”
王咏霖身旁的死党高声呼叫起来,其余几个死党也一齐起哄,把个膳堂搅得闹哄哄的。
其他人见这么秀丽的一个姑娘,竟长了一对猫爪,都惊奇万分,彼此交头接耳,指指戳戳,低声议论起来。
猫奴咬着下唇,面色涨得血红,低着头,一言不发。
王咏霖见了,心中一阵畅快,凑在她耳边道:“猫姑娘,你不仅人长得好看,一双爪子也美妙得很。我想你的脚,也一定令人陶醉万分的。”
猫奴听了,眼中惊惧,口中“咿呀”叫着,不住摇头。
王咏霖不管她,对着膳堂中高声道:“这个可爱动人的猫姑娘还长了一双举世无双的猫脚,大家想不想见识一下?”
“想!”他的几个死党高声回应,膳堂中好事的也跟着附和。
也有看不过眼的,说道:“那姑娘真可怜,不要捉弄她了,放了她吧。”然而声音低得蚊子都听不见,一出口就淹没在震天的起哄声中。
这回又有三个死党走了上去,有两个一人一边捉住猫奴双臂,另外两个分别抬起猫奴两条腿,将她头下脚上抬了起来。
被四个练武好手抓住,猫奴毫无反抗余地,只能拼命乱叫,一头长发垂下,拖到地上。
王咏霖捏着她一只脚,对众人道:“大家看好啦,我要脱掉这只鞋子了。大家看这只鞋子跟平常人一样,这只鞋中的脚,会是怎样的呢?”
他一边说,一边捏住那只布鞋,往上一掀,便脱了下来。
只见脚上穿着袜子,形状跟常人的一样,并无特别。
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猫脚,众人都呆了一呆。
有人叫道:“切!骗人的!根本不是猫脚嘛!”跟着是一片嘘声。
王咏霖听见嘘声,面上挂不住,伸手去捏猫奴的脚。一捏,面上重新现出笑容,拍拍手道:“大家别急,好戏在后头。你们是被骗了,不过是被猫姑娘瞒天过海的手段骗了。我马上让你们看看猫姑娘真正的脚。谁想看?想看的人举起手我看看。”
膳堂中稀稀落落举起了几只手掌。
“好,既然大家这么热情。我想猫姑娘也盛情难却。我现在就让大家看看楚江一楚师兄最疼爱的女徒弟的脚,想必楚师兄平时也没少摸的。哈哈,好啦,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啦!”
“一!”
“二!”
“三!”
“耶~~”王咏霖一声欢呼,一把扯掉猫奴右脚的袜子,现出一只毛茸茸,五只如勾的猫脚。
他举起那只袜子,里面鼓鼓囊囊的,塞了一团东西。他向着众人将袜子翻过来,原来里面是一团碎布棉花以及一根缠在棉花上的粗钢线。
猫奴为了穿鞋子,将钢线一半缠住碎布棉花团,一半缠在自己脚上。
“啧啧啧,我还说猫脚怎么能像人一样走路呢,原来内有乾坤啊!”王咏霖举着钢线,啧啧有声。
“嘿嘿,学会人一样走路又怎么样,里面不还是猫爪吗?”一个死党笑道。
“对啊,野兽即是野兽,无论怎么学人,都还是野兽,永远做不了人。”另一个鄙夷道。
“都说臭味相投,楚江一的十个徒弟不是鸟就是兽,真是正宗的禽兽一窝啊,哈哈!”又一个道。
“有其师必有其徒。徒弟是禽兽,那楚江一岂不也是禽兽?哈哈,好一窝禽兽师徒!”第四个出言更猖狂了。
王咏霖听得浑身舒坦,连连叫好。
他就是要搞臭搞垮楚江一的名声,让他在山上待不下去。
“可惜猫姑娘不会说话,楚师兄也不在这里,不然我很想问问,这种巧夺天工的人-兽结合的身体,是怎么做出来的。是装上去的呢?还是……”王咏霖边说边用手做着拉锯和驳接的动作。
“我说是人和猫杂交生出来的,哈哈。”一个死党哈哈笑着说道。
膳堂中一部分人也哈哈大笑起来,毕竟听了天下最荒唐的事。
笑了一阵,有人忽然说道:“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听说,北莽国就有一个女子跟狗结合,后来生下了一个人头狗身的小孩。”
“对啊,对啊。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说的,就在鲁平省,有个猎人救了一只母豹,两个相依为命,在深山中生下两只小豹,都是豹头人身的……”
“我也听说过,人和蛇……”
一时间,膳堂中人人都在说听闻过的人-兽结合生下怪胎的怪诞传闻,有好几个正好跟鬼愁十怪的模样相同。
王咏霖听着,满意地暗暗点头,过了好一阵,等讨论的声音慢慢止住了,才道:“好了,做戏做一套。这猫姑娘还有最后一只脚未现形,马上让我们来揭晓吧!”
这时乔师妹吃完饭要走了,她终归不忍心看着猫奴被他们如此折辱,便劝道:“王师兄,你不要做得太过火了。楚师兄回来知道了,可不得了。”
不等王咏霖开口,适才骂她的死党喝道:“乔大嘴,几时轮到你说话,快滚!楚江一了不起?他要回来,我连他都教训。”
正骂着,突然手中一松,猫奴已抽回脚,猛力冲他腹部一蹬。此人“哎哟”一声,捂着肚子,“蹬蹬蹬”倒退几步,仰天倒在地上。
猫奴一击得手,又一脚踹中另一个捉住她脚的人的腰部。那人被踢得一个踉跄,也松开了手。
双脚得了自由,猫奴双足在地上一弹,身躯屈起向后翻转,一个一百八十度已转到捉住她双手的人后面,又是两脚各蹬在二人腰上。那二人腰上吃痛,也松了手。
这一连串变化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这四个人都因太过大意,被猫奴脱了身。
“抓住她!”王咏霖一声大喝,抢先扑过来,伸指去点猫奴胸前要穴。
猫奴泪痕未干,伸出利爪快如闪电在他手腕上抓了一把。抓得他一声痛呼,缩回手去,一看,衣袖都被抓破一角,手腕上明明白白四条血痕。
王咏霖气急败坏,又要攻来。猫奴已转身跑出膳堂,连另一只鞋也脱了,光着双脚,连蹦带跳逃回了住处。
“跟我来,找这贱人算账!”王咏霖一手拄着拐杖,当先走出膳堂。
他的四个死党随后紧紧跟上,其中一个末了恶狠狠对呆立在门边的乔师妹道:“乔大嘴,等收拾了那个贱人,再找你算账!”
乔师妹既担心猫奴,心里又七上八落的,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回保宁堂去了。
膳堂里的人见一场好戏烂了尾,有松了一口气的,有摇头惋惜的,也有意犹未尽连饭也不吃跟着跑去看热闹的。
一个膳堂弟子道:“明儿不知猫儿姑娘还来不来吃饭呢。”
另一个耸耸肩,道:“谁知道呢。”
说了两句,又忙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