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店铺之后,无生在路过一个摊铺的时候,望着摆着的几柄法剑停下了脚步。
他现在已经换了另外一个身份,佛门的神通尽可能的不要使用,如此一来,他能用的也就只有剑法了,佛剑渡魔不能显露,那就需要一柄法剑,不用太好,将就一下就可以。
他买了一普通的法剑,然后又去了尽头的那处酒家。
今天上的菜却是一小碗汤,灵芝熬的汤,鲜、香、醇厚。
一壶水,不是茶,而是清水,微微有些甜。
吃完之后,无生留下了一片金叶子,然后告辞离开。
客栈之中,李正望着手中的解药有些犹豫。
“万一那毒药是假的呢?”
他到底是炼蛊之人,身体早就经过特殊的药物浸泡,而且服用过一些药物,为的就是不小心被毒虫、蛊虫叮咬之后不至于丢了性命,可以说是百毒不侵。
他一般的毒不怕,但是最怕的也是毒,只有解除过、修行过这种法门才知道蛊毒的可怕。一旦发作,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明天就是期限到的日子,再等等。”他小心翼翼的收好了那枚解药,决定再等等。
第二天上午,无生跟李正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出了客栈。然后来到了丁府所在附近的街道上,找了一处茶楼,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要了一壶好茶,透过窗户望着外面那座大诺大的宅院。
这条街道附近,无一处房屋高过那处宅院之中的房屋,他所能看的也只是外面那宅院的出来进去的人。
“这样可不行,得另外想办法。”
正在思索,看到了一个人从大门之中出来,被人送出来,从那些丁家的人态度来看,对他很是恭敬。
“叶琼楼。”
这正是不久之前无生在雪天遇到的那个人。
“看样子,他应该是丁家的上宾,倒是可以从他身上想想办法。”
无生看了看他离开的方向。
“要不然再制造一次偶遇?”
天还有些阴沉,风很是寒冷。
江宁城的百姓都数着指头,心想这都多少天没见到明媚的阳光了!
都觉得今年的天怪得很。
准备制造一次“偶遇”的无生被两个人堵在了一条巷子里,一前一后,看那模样有些凶恶,手中都有明晃晃的刀。
无生看了看两人,都是七尺多高的汉子,三十多岁年纪,四肢健全,身体可以说是称得上“强壮”。
“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他面前的那个汉子喊道。
“把衣服也脱了!”他身后的汉子补了一句。
“有手有脚,学什么不好,学打劫。”
“混账,哪那么的废话,再废话我一刀子捅死你!”
咯吱,踏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很轻,无生却听得的很清楚。
有人来了。
“你刀呢呢?”
“什么刀?”
嗯,拦在他前面的那个汉子低头一看,手里刀没了。
“我刀呢?!”他急忙四下寻找。
“在我这呢!”无生身后传来喊声,他跳脚一看,自己手里的刀此刻正扎在自己同伴的肩上,鲜血直流。
“这,怎,怎么?”那人看看自己的手掌,然后看了看无生。
“你,你......”
无生手一挥,他人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头晕眼花。
“这一次受点小伤,下次再被我碰到,命可就没了。”
“哎,哎!”
两个人急忙连滚带爬的逃走了,留下一趟血迹。
无生望着两个人狼狈逃窜的身影叹了口气。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惜了!
无生叹了口气、
迈步出了巷子,微微转头,看到不远处一个人走了过来,正是从丁府出来的叶琼楼,对方看到无生之后也是有些吃惊。
“适才听到有人感慨,不想居然兄台,真是好巧啊!”叶琼楼望着无生颇有些意外。
“不是巧,我是专门等你的。”无生心道。
无生没看口,只是望着叶琼楼,那叶琼楼发现无生盯着自己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伸手摸了摸脸,又擦了擦嘴。
“兄台?”
“你是叶琼楼?”
“正是在下,我们两天前还刚刚见过面的。”
嗯,无生点点头,考虑着接下来该如何搭茬。
“还未请教兄台如何称呼?”
“王生。”
“王兄。”
“叶兄。”无生拱拱手。
哎,有些虚伪,罪过,罪过。
“王兄这是欲往何处?”
“我看这座雄城暮气沉沉,不知何故,因此四处转转看看。”无生道。
“王兄不是江宁人士?”
“不是,路过,听闻过这座雄城,因此想多逗留几日。”
“我也不是江宁人士,你我都是他乡之客,在此巧遇也算是缘分,不如一起找个地方喝一杯,如何?”
“好啊。”无生点点头。他本想请对方一叙,没想到对方却先开口了,倒是省得他费一番心思了。
两个人就找了一处酒家,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几个小菜,一壶清酒,对饮闲谈。
这叶琼楼谈吐之间气质不凡,聊几句,无生便看的出来他是饱学之士,不是那种书呆子。
“王兄一路来江宁,所过之地定然不少,可有何观感?”
“观感?十月飘雪,冬雷阵阵,所过之处,城池、乡镇,一如这江宁城,暮气沉沉,且百姓多困苦,照此下去,只怕是......”无生摇摇头。
“那王兄认为如今这番情形该如何应对呢?”
无生闻言抬头望了望叶琼楼。
“只是当朝为官者该做的事情,叶兄也是为官之人?”
“不是,我只是一介书生,与王兄只是闲聊。”
“如何处理,根在朝廷,在各地官员,为官一任,自当造福一方。”无生望着窗外。
“这大冷的天,你猜猜各州府的官员在做什么?搂着美人,喝着美酒,听着小曲,有几人会在乎外面的百姓有没有的吃,还不会冻死?来江宁城这几日,我已经看到了路边有冻死之人!”
叶琼楼听后沉默了一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今天灾已现,百姓已然困苦,于道理讲朝廷应该轻徭薄赋,休养生息。可我在来的路上听到消息说来年还要加赋?”
“是,朝廷下的令,来年加赋两成。”
“两成?真是不管百姓死活!”无生引了一口酒,觉得有些辛辣。
“而今这天下,乱象已生,内忧外患,只是可怜这些百姓。”无生叹道,这番话的确是有感而发。
“朝中亦有饱学之士,心怀百姓之人。”
“杯水车薪。”无生道了四个字。
他下山不止一次,去过的州府城池也不少了,所见所闻,一路所见所闻,还真的没看到几个真心为民的好官。
想想也是,京城之中皇帝不理朝政,一心求道,妄图长生,做永世的帝王,听说本来也有几个一心为国的大臣上奏谏言,结果有的直接被斩,有的发配边疆,那谁还敢谏言。
皇帝不理朝政,乱杀忠良,结果自然是奸佞当道。
大染缸里出不了白玉无瑕。
“你我在这里不过是空感慨,过过嘴瘾罢了。”无生笑着道。
“我这次下山,一路走来,看到的满目疮痍,民不聊生,长此以往,势必官逼民反,国将不国,偏偏那位......”叶琼楼叹了口气。
两人正说这话,外面又飘起雪花来。
“这天,真是怪得很,祭天祭天,没祈来风调雨顺,却祭出了个灾祸连连。”叶琼楼闻言脸色一变,望着无生。
“王兄似乎知道点什么?”
“什么啊?叶兄就没听到传言,说是京城之中皇帝祭天,却获罪于天,因此导致大晋治下各州之地灾祸连连!”
叶琼楼听后没有说话,望了望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