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傅宴经过这一次后,他似乎更加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他让连摇到傅羲身边伺候的决定是他最近做的最为明智的决定了。
之前他就是怕傅羲会钻牛角尖,所以一些事情他都不敢让傅羲知道,但他却是忘了一句话,堵不如疏。
而现在,连谣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他心中也稍稍放心了一点,如果傅羲身边一直有这个福安的照顾的话,那么之后他也就可以不那么担心了。
傅宴看过傅羲的状况以后,便没有再多留,毕竟傅羲看起来一副有很多话要和她家丫鬟说的样子,如果他再留在这里的话,也有些太过于上风景了。
连谣将晚碧叫回来之后,晚碧还是有意无意的想将自己脖子上的伤痕藏起来,不让傅羲看到。
傅羲笑着朝他招了,招手说道:“晚碧,小福子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对不起,在我癔症发作的时候,伤害了你。”
晚碧眼神惊讶的看了一眼连谣,却见连谣只安静地对她笑着,并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太过担心。
傅羲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让我看到伤痕,是不想让我内疚,自责,但是比起你的自我牺牲,我更愿意我们之前是坦诚的。”
“我也非常感谢小福子,小福子能在那种危急关头将你救下来。如果我真的对你造成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的话,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傅羲眼神定定地看着她们二人,声音中满是诚挚。
傅羲一直将晚碧当做自己的姐妹一般看待,从未因为她是宫女,就轻视她的性命。
所以她说的这番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晚碧看着傅羲,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她原先还以为傅羲贵为公主,应该是不会在乎她一个小小的宫女的命的,毕竟如果她死了之后,以皇上对公主的宠爱程度,说不定皇上还会给她找很多个更好宫女。
毕竟这皇宫中,下人的命是最不值钱的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傅羲现在竟然会这么说,是她太过狭隘了,她也低估了傅羲。
“公主……”晚碧几步上前,将傅羲抱住。
嗓音颤抖地说道:“对不起公主,是晚碧让公主担心了……”
傅羲虽然不比晚碧大多少,但还是安慰她说:“好了,都过去了,你和我现在都好好的不是吗?”
晚碧用力点了点头,“嗯!”
连谣看着两个人这样子,笑了笑,看来这二人之间的心结也算是解开了。
傅羲瞥见晚碧脖子上的几道有些深的指痕,眼神一痛,她伸手抚摸上那处,轻声问说:“还疼吗?”
晚碧摇了摇头,“早就不疼了!”
“公主,虽然晚碧那时候很害怕,但是晚碧也相信公主是不会舍得真正伤害晚碧的,再说,小福子也出来救了晚碧不是吗?”晚碧见傅羲仍旧有些自责。
“公主方才该说我们只能坦诚就好,怎么自己说了这么多的道理,反倒将自己给困住了呢?”晚碧瘪了瘪嘴,嘟囔着说道。
“抱歉……”傅羲轻声说道:“虽然过去伤害你的事情我已经改变不了了,但我只能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伤害到你了,若是有违这个诺言,就让我……”
“好了公主!”晚碧急急打断她。
“公主有这份心思,晚碧就已经很知足了,其他的晚碧也不会再贪心,公主,你刚醒过来,折腾了这么久已经很饿了吧?”晚碧转着话题说:“我刚才已经让人去准备膳食去了,过一会儿我们便能用膳了。”
傅羲知道晚碧的心思,她这是不想再多提这件事了,她只能点点头,说道:“……好。”
她看向连谣,又说:“小福子这次帮了大忙,小福子也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膳吧?如何?”
连谣笑道:“公主盛情,小福子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白来的午餐,不要白不要不是?
吃饭的时候,晚碧忽然说道:“不过那时候小福子还真厉害啊,竟然能这么干脆利落地就将公主打晕过去,小福子,你之前是练过类似的武功吗?”
“我总觉得你会好多我们不会的东西,日后你可不可以教教我们,怎样才可以像你一样这么厉害?”晚碧看向连谣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崇拜。
连谣轻笑道:“其实这事也并不难,人的脖子后面,有一道穴位,只要能够准确地击中那道穴位,你便可以将那个人直接击晕,不过……”
“不过什么?”晚碧追问。
“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好好吃饭吧,等吃完饭我再教你,如何?”连谣笑着说。
晚碧只能遗憾地点了点头,“好吧……”
傅羲这个时候倒是也来凑了个热闹,“那本公主也想学?可以吗?小福子?”
连谣点了点头,笑说:“公主想学自然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奴才教晚碧的时候,公主也来便是了。”
“好!”
得到承诺之后,两人才乖乖地继续用膳。
*
傅羲的癔症这么拖下去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傅宴只能暗中派人调查有没有什么民间的大夫有过医治这类顽疾的经验。
这么长时间的调查下来,竟然真的让他查到了一些眉目。
但是那位大夫离皇城几乎隔了大半个楚国,而且还年事已高,肯定是受不了舟车劳顿之苦的,所以傅宴若是想去试一试的话,只能选择自己亲自前去,并且带着傅羲一同前去。
但这前后必定会花费不少的时间,傅宴多少有些不放心,可是一想到傅羲的状况,他也只能咬咬牙,将江山暂时交给那几位他信得过的大臣,帮着他处理一些政事。
高斯听了傅宴的打算以后,沉默了很久。
“……皇上当真决定要去这么远的一个偏僻小镇吗?或许那位大夫只是沽名钓誉呢?”高斯很担心一旦傅宴离去的话,有心之人便会蜂蛹出来,届时一定会造成一些乌烟瘴气的景象,对楚国不会有一点的好处。
所以对傅宴的决定,他是不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