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连谣也没嫌弃,毕竟她起床的时间确实是有一些晚的,她平时几乎也只能吃到这么些东西。
而且留春拿来的配菜味道也不算很差。
“你吃过了吗?”连谣一口白粥下肚,身子暖和起来,后知后觉地问说。
留春笑着点了点头,“回福大人的话,奴婢吃过了,奴婢起得早。”
连谣点了点头,“不过你以后还是不要叫我福大人了,你还是叫我福安吧。”
留春也没拒绝,笑着应好。
连谣吃东西慢条斯理的,等吃好后,留春很自觉地上来将连谣的碗筷给收拾好了。
连谣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留春还真是勤快,想来若是日后留春肯留在她身边跟着她的话,若是她愿意,她倒是也会将人。
不过日久才能见人心,就是不知道她品性如何了。
连谣吃完早膳后,便去内监府当差了。
她一到哪里,有个小太监便笑着对她说:“小福子,你来啦,高大人说如果你来了,就让我跟你说一句,高大人在里面等你,似乎是有什么事要和你说呢。”
他说完之后,又神秘兮兮地贴近,低声说道:“我猜想应该是有什么好事等着你,你快去吧,小福子,你的气运要到了。”
“多谢。”连谣不动神色地笑了笑,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波澜。
除非高斯能够将她调到傅宴身边去,否则,什么事对她来说都称不上什么太好的事。
她进了偏房,高斯正坐在哪里小憩,连谣轻轻敲了敲半开着的门,高斯睡眠很轻,被这动静吵醒,望向连谣。
他勾了勾唇,说道:“小福子,你来啦。”
他因为念着连谣身上的伤,所以特意和她说过不用太早来当差,内监府人手充足,少她一个也不少。
连谣走近说道:“师父,请问师父找小福子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高斯却没说,而是先拍了拍身边的座椅,对连谣说道:“站着说话多累啊,你先过来坐。”
连谣推辞了一下,但见高斯坚持,便也没有再拒绝,缓步走到高斯身边坐下了。
“今天你的伤感觉如何?”高斯问说。
连谣如实回答说道:“比昨日更痛了。”
高斯笑了下,“你倒是个会说实话的主。”
高斯给连谣倒了杯茶,并推开了连谣想要阻止他亲自动手的手。
连谣几乎以为高斯这是要搞什么鸿门宴了。
“我今日让你来啊,是想让你做一件事的。”高斯这缓缓开口说道。
“什么事?如果小福子能够办到,小福子一定会帮师父的。”连谣立刻道。
“诶,你先别急。”
高斯叹了一口气,才沉沉说道:“我们这种身份的人啊,注定日后无儿无女,洒家在进宫至少,倒也想过说找一个女子,最起码给日后的自己留一些香火,可是想着想着,又觉着这样委实没有什么意思,还会白白耽误了那个女子。”
“洒家总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让一个女子为洒家守一辈子的活寡吧?做人可不能这样。”
“所以呢……洒家最近动了一个念头,想要收一个义子,至少等洒家死后,还有人能够为洒家送终,而你,是洒家身边的人里最为信任的人。”
高斯说到这里,才抬起眸来看向连谣,他的眼中写着笑意和温和,他温声问连谣说道:“说到这里,洒家想你应该懂了洒家今日让你过来的目的了,所以小福子,你愿不愿意做洒家的义子呢?”
“洒家虽然保不了你大富大贵,但基本的一些立命之技,都会教给你……”
说到这里,却见连谣已经站起身来,跪在地上,语气郑重地说道:“师父,小福子愿意!”
她说罢,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好了好了,洒家不想搞那一套,磕个响就快起来吧,仔细将头磕坏了。”高斯笑得慈祥,此时看连谣的眼神,倒真的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一般。
“多谢师父!”连谣重声说道。
“这个时候了还叫师父呢?”高斯语气略微责备。
“多谢义父大人!”连谣福至心灵,急忙改口说道。
高斯对这分外清脆的一声听得一乐,他笑了几声说道:“好好好!我高斯如今也是有后的人了,等洒家死了,有人给洒家送终了,你快起来吧!”
连谣说道:“义父是能长命百岁的人。”
“行了行了,我还不懂你这臭小子的心思吗?”高斯说道:“赶紧从地上起来吧。”
“是!”
就在这时,连谣忽然想起一事。
“对了,义父大人,那个叫留春的宫女,可是义父大人派给小福子的吗?”连谣朝高斯问说。
“留春?”高斯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显露出了几分疑惑。
连谣又继续说道:“今早上有个宫女到义子哪里,说是她是义父派来照顾我的,义父不记得了吗?”
派来照顾小福子的?
他可从来没有派过什么宫女给小福子啊,所以那个人也知道小福子受伤了?
小福子受伤的时候也就那么几个人在场,难道说……
高斯想着,瞳孔顿时缩了缩,他急忙应下说道:“哦哦,留春那个丫头啊,是啊是啊,正是洒家派给你的,洒家心疼你受了伤,而且还是因为洒家受的,洒家自然是要负责到底的嘛,所以就派了一个宫女过去照顾你……”
“怎么样?那个宫女手脚利索吗?”高斯问说。
他表面风轻云淡的,实则背地里都出了一身冷汗了。
知道小福子受伤,又能够将一个宫女送过去的人,而且还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假借了他的名义,会做这件事情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位了吧?
那位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他可不能嘴一漏,一不小心就秃噜出去了啊。
不然可有他罪受的。
不过那位也真是的,做这种事也不提前和他吱个声,若是他方才没有想明白的话,这件事岂不是就立刻被小福子给看破了吗?
连谣见高斯神色有异,但看他一副小心翼翼在掩藏什么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