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台的褚贞燕看了一眼张心莹，注意到她的目光。她愣了几秒钟。
正想着怎么开口的褚贞燕，听到张心莹在祝贺她。
“贞燕，你唱的非常好！”张心莹的声音有点沙哑。
褚贞燕沉默了两秒钟，“张心莹，这只是一个小表演……”
“我知道，你不必安慰我，我很好。”张心莹直接打断了褚贞燕的话。她并没有沦落到让一个职工家属来安慰她。
她总是高高在上的。
她慢慢地呼吸着，心里安慰着自己，这时她听到后台门口传来一杯冷喝：“张心莹，快出来！”
褚贞燕听到了声音，回头一看，只见门口立着高大的张占奎，他黑着脸。
他叫了张心莹一声，就转过身去。
张心莹的身体颤抖着，但她还是害怕张占奎。她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张心莹胆怯地站在门口，“爸爸……”
张占奎扫了一眼，张心莹马上换了说法:“爸爸，我确实不是……”
“把你送出去两年，你就会学成这个样子吗？刘亚利的媳妇跟你一样都是宣传科的吧？你还比不上他媳妇？如果人家都能唱好，你怎么就不行呢？”
“丢人丢大发了！”
门里，张占奎的声音几乎传了进来。
作为被提到的人，褚贞燕也从后台感受到了宣传科职工的目光。
褚贞燕无辜地叹了口气。
正因为她和张心莹进入宣传科，她们才被人看不见地拿来比较。后台的宣传科职工几乎都能听到张占奎的话，褚贞燕有点不好意思了。
因为张厂长在训话，有点凌乱的背景此时变得寂静无声。
房间里越安静，外面的训话就越清晰地传到后台。
刘香蒲低头看了看褚贞燕，朝她倒了一壶水。
也许她觉得褚贞燕有点无辜。张心莹被训斥了一顿，然后她把褚贞燕牵扯进来。她怎么也觉得和褚贞燕有点隔阂！
平日里，张心莹和褚贞燕关系很好。刘香蒲焦急地看了褚贞燕一眼。
更不用说刘香蒲还有一颗善良的心。
舞台后面的宣传科职工们哪一个没有等着看张心莹和褚贞燕的笑话呢？
褚贞燕的笑话没看成，倒是看了张心莹的笑话。
这时，正在外面被训话的张心莹有些尴尬。她眼角的余光朝后台方向看了看，然后放低了声音：“爸爸，有事的话，咱们回家再说吧。”
张占奎没有给张心莹这个机会。
他知道女儿的心气很高，就站在舞台外面给张心莹上了一课。只有这样，她才能记住教训，努力学习，才能爬得更高。
“如果你感到羞愧，你就不能犯这个错误，”他说。
张心莹感到惭愧，但她更厌恶。张占奎拿褚贞燕和她作比较。
褚贞燕没有资格与她相比，只是嫁给了刘亚利。张心莹的嘴角张了张，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会改变的。”
张占奎并没有真的太让张心莹丢脸，教训了几句后，他就离开了。
张心莹一个人站在外面，双手紧握。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松开手指，努力抑制住眼中的泪水，她慢慢转身走进后台。
当她进入后台时，其他宣传科职工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情。那些没有准备上台的人在低声聊天。
没有人敢和张心莹说话。
刚受过教训的张心莹现在要发怒了。即使她想和张心莹攀关系，现在也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