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贞燕说道:“这位阿姨,你说的真是冠冕堂皇,可是你自己办的事儿呢?你口口声声地喊着老伍家的脸面?你这泼妇一样的大喊大叫,就不怕被围观吗?你把你家的家丑喊的人尽皆知,倒是不怕丢脸面昂?这生意要是还想做,还不如关上门回家去说,算了!”
作为一个局外人,褚贞燕不能说任何重话,她只想暂时把齐金秀赶走,然后劝劝夏小染,不要真的听信齐金秀的话,犯傻地转让店铺。
“妈,咱们晚上回家再谈这件事。”夏小染并不想闹得自己做不了生意,褚贞燕见她羞愧得抬不起头来了。
齐金秀气的咬牙切齿,可扭头一看,就看到店铺门外有好多人在探头探脑。
她的脸色更难看了,“好,算你狠,我就搁家里等着你,看你还能耍厨师帽幺蛾子!”
齐金秀嘴里骂骂咧咧地推门往外走,“看什么看什么?没见过教训儿媳妇的?都散开!”
齐金秀一走,夏小染便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
这家店铺,父亲的心血,怕是再也守不住了。
“别哭了,小染姐!”褚贞燕小心翼翼地扶起夏小染,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听着夏小染的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贞燕,没事的,就是让你看笑话了。”夏小染哭泣着跟褚贞燕解释,露出个尴尬地笑脸:“你不用为我担心,你去忙吧,我自己待一会儿就好了。”
夏小染知道,好不容易交到的新朋友,怕是看不起自己了。
“小染姐,我只是想问问你,晚上回家打算怎么面对?”褚贞燕只是看着齐金秀的做派,就气不打一处来,更不用说夏小染这个长期受欺负的了。
夏小染的眼神空洞,泪如雨下:“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了,贞燕,我不想离婚,要是离婚了,我以后该怎么办?”
“小染姐姐,你有这个音像店啊,你能挣钱,还怕被饿死吗?”摊上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婆家,她迟早会被欺负地无处安身。
在这个时代,有些人根本无法面对离婚的处境。
褚贞燕神色严肃地问夏小染:“小染姐,不要怪我说难听的话昂,你婆婆说话都那种架势了,你觉得把音像店交出去,你就没事了?恐怕你刚签了音像店的转让手续,然后就被扫地出门了。”
褚贞燕叹道:“这样的婚姻值得你拼了命地去保吗?”
值得吗?
夏小染流着泪,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过得一点儿也不快乐,但她不知道离婚后该怎么办,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
夏小染摇摇头,哭得更厉害了:“我……我不知道……”
虽然说劝人离婚,不是什么道德的事儿,褚贞燕也不能引导夏小染的想法,只能劝她多为自己考虑。
离婚,恐怕是她保住自己的唯一出路!
别无他途!
“小染姐,你要拎的清啊,咱们女人只有自己能挣钱才能有退路,音像店就是你的退路,是你生活的保障,你要是连收入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资本?”
连褚贞燕自己也想不到,跟这个只认识了一天的音像店老板能有这么多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