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朱天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张温暖舒适的床榻上,床榻边还有两个乖巧的小丫鬟侍候着...
“这是那?”
“呀!公子醒了,大师傅快来,公子醒了...”
随着一个小丫鬟的欢叫声,就见一个身着布衣的虬髯大汉,迈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是?”
朱天罡只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那见过了。
“看到没,你们公子的失忆症还没完全好利索,你们还得小心侍候着”
“是!”
待两个小丫鬟答应一声,虬髯大汉才转过头,先是摸了摸朱天罡的脉搏,然后点头道:“恢复的还不错,药不能停,还要按时...”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谁?我又是谁?这里究竟是那?”
此时的朱天罡,脑海中一片空白,任何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唉!真是可怜,记住,你叫王豫,这里是你的家,你父亲曾是朝廷谏议大夫,也就是说,你是官宦之后,前些日子你从马背上掉下来摔坏了脑子...这么说,你能记起来了吧?”
听了虬髯大汉的话,朱天罡还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道:“还是没有印象”
“不要紧,过几天我去山里再踩一味灵药,吃下去,你就会慢慢好起来,对了,我是你的专用医师”
“我的专用医师、王豫...”
朱天罡嘴里喃喃着,这个人的面孔看着很熟悉,而王豫这个名字,似乎也在什么地方听过,只是却怎么却都想不起来了呢?
朱天罡下意识地敲了敲脑袋,不过只敲了一下,手就被虬髯大汉一把抓住了。
“都说了不要着急,慢慢会好起来,再敲的话,就又敲傻了”
“好吧!那我接下来该干什么”
朱天罡其实也没使劲敲脑袋,因为他怕疼...
“好好养病,养好身体就准备成亲,差点忘了,你失忆了,那你是潞国公的乘龙快婿,你未过门的夫人闺名叫侯盈,这些你一定也都不记得了吧?”
看着虬髯大汉,朱天罡忽然笑了,道:“怎么感觉你在强行给我灌输记忆似的?”
“这些都是你的过往经历,用得着我灌输吗?行了,好好养病吧,有事我会过来”
虬髯大汉脸色一冷,随即转身而去。
“切,心眼还挺小的”
说完转向面目姣好的两个小丫鬟,笑眯眯道:“你们俩个都叫什么啊?”...
天上的云层间,两个宫装女人迎风而立,正静静地看着用语言挑逗两个小丫鬟的朱天罡。
“真怀疑你是什么眼光,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师尊有所不知,夫君他就爱胡说八道,其实人很好的”
说话的赫然是已经人死魂消的高翠兰。
“师尊,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啊?”
“这可就不是为师能左右的了,他遁入魔道,满天神佛都在通缉他,若是能这么永远平淡下去,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女师尊顿了一下,又道:“你也看到了,他在最关键时刻,还是心向那女魔头的,为师好不容易借来的缚妖索,也差点被他毁掉,听为师一句,男人没有好东西,你对他已仁至义尽,以后随师父好生修行,不要在留恋凡尘间的情欲了”
听师尊这么说,高翠兰不由沉默下去,眼神却是异常的倔强。
女师尊见状,不由叹息一声,又是一个痴情女...
朱天罡虽然记忆全失,也不知道自己曾经会法术,但人却异常聪明,只半天时间,就把现在这个家了解清楚。
老爹王珪曾是皇帝宠臣,中风后就瘫痪在家,眼看就时日无多。
两个兄长常年在外地为官,极少回家,估计老爹不蹬腿,是不会回来的,也就是说,他这个三少爷,就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跟潞国公庶女的婚事早就定下了,不过在知道他脑子出了问题后,潞国公似有意悔婚。
那个未过门的妻子是什么样,朱天罡一点印象都没有,内心深处貌似也没有要攀附潞国公的想法...
身边的情况熟悉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带着几个狗腿子去街上欺男霸女了?
虽然朱天罡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但隐约觉得这并非他原来的生活,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生活总要继续不是?
不等他出门,就有手下来报,表公子来了。
表公子是谁,虬髯大汉可没告诉他,遂命人把来人带了进来。
时间不大,就从外面走进一个脸上有伤,一瘸一拐的年轻人。
朱天罡见状不由大奇,脱口问道:“哥们你谁啊?”
“表兄怎地连小弟都不认识了?小弟是敏之啊!”
“我失忆了嘛!那记得你什么敏之敏六的?快说,不说把你赶出去”
一番话说的这个叫敏之的年轻人又羞又恼,偏又不敢发作,好在这时有下人替他解了围。
“三公子,张公子是您在平州的表亲,是您的表弟”
“哦!原来是表弟,表弟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地”
听了下人的解说,朱天罡才做恍然状道。
“唉!一言难尽啊!当日听了表兄的话,回去看了几本佛经...”
这青年正是被朱天罡忽悠多看佛经,然后趁机接近李世民的张敏之,勉强能算上是朱天罡的情敌,可惜老朱是真不记得了。
这小子上进心有点急切,居然拦住李世民的御驾,然后大谈他对佛经的理解。
不想李世民正因为和尚闹事心烦,要不是看他也是个士子,弄不好就直接整死了,就这样也被关起来好一通收拾,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面由心生,虽想不起这小子是谁,但自看到张敏之第一眼起,朱天罡心中就有种厌恶的感觉...
听张敏之述完苦,点了点头道:“你也是,学了个半吊子佛经,就去给皇帝陛下讲解,不收拾你收拾谁?”
“前一阵子听说表兄陪着玄奘大师去西天取经了,不知表兄是怎么理解佛经的?”
“胡说八道,我又不信那玩意,理解它干什么?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跟玄奘去西天了?”
一句话差点没把张敏之噎背过气去,你不信,却让我信,你安的什么心啊?
“等等!你说我陪玄奘去西天了,怎么没人跟我说这事?”
不等张敏之说什么,失去记忆的朱天罡,却忽然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