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强刚刚回到营地,没有顾得上休息,带着数百人一起杀出营地冲进聚集起,在这之前,所有的势力都接到张淮安通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纷纷派出人手协助搜索,包括钱开喜的警察和孙可富的手下。
整个聚集地如同炸开了的油锅,近两千拿枪持棒的武装人员开始从未有过的大搜查,他们如被万强杀掉的中年小景一般掘地三尺,这次不管是贫民的窝棚去,还是平民的小区全都受到严厉的搜查。
这次张淮安下了本钱的,凡是由其他势力找到尸体的,不管是谁找到,当场奖励三万颗7.62毫米步枪子弹,要是民兵找到的,每个人奖励十条高档香烟。
一时间,每一个人都睁大眼睛在地上寻找着蛛丝马迹,聚集地几个抛尸体的地方也有人用长长的竹竿打捞,就连平时没人的去的垃圾山都有人在里面翻找。
张小强在各个区域之间巡视,监察民兵们的搜寻,在聚集地里他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他也是真的恼火了,心中发誓,一旦找出凶手,他要剥开他的头皮,将他点灯。
无数的贫民被赶出家门,老老实实的占到空地接受检查辨认,武装人员则拿着小锤子冲进他们的家园在各出敲打,寻找着暗门与地道。
没人敢放抗,也没有人敢露出一丝不满,营地的风头在聚集地太大,中心空地上斩下的人头尚在土里等着腐烂,他们唯恐和营地扯上一点关系,尽量表现出自己的温顺,希望不要被营地怀疑。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小强越发焦急,一点线索都没找到,下面的人疲于奔命,聚集地里人心惶惶,让他有火没出发。
走到一边的角落,张小强叼着烟卷抽着香烟,眼神无聊的向四处打量,满眼都是面色仓皇的男人和女人,还有民兵与其他武装人员嘶哑的呼喝。
突然张小强猛地吐掉烟嘴,像一个方向冲去,他看到了一个人,男人秃顶,身材魁梧,半张脸上刀疤纵横,只剩一只独眼,赫然是伏击过他的熊爷。
熊爷缩着身在站在远处向这边打量,似在观察什么,眼神四处游走,突然他看到了冲过来的张小强,脸色大变,掉头往后跑去。一时间他在前面跑,张小强在后面追,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脱离热闹的中心带。
熊爷的速度不慢,魁梧的身躯很是灵活,跑动间异常轻巧,只是张小强的速度更快,两个人的速度在无限拉近。
眼看就要追上熊爷,张小强也不用手枪,他要完好无损的捉住他,逼问伏击他的始末,熊爷没有听到张小强脚步,先从太阳的反射下看到看到张小强的倒影出现在他身前,无声无息中张小强已经接近到他身后不远。
熊爷一声大喝,挺身直躺,双手抽出双枪,在倒地的瞬间向张小强扣动扳机,张小强见熊爷突然停步,仰着脑袋躺下尚在纳闷,只见熊爷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双枪连续喷射火光,张小强连连闪动,一颗不少的避开子弹,到了熊爷的头前一脚跺下。
恰好熊爷摔在地上,尚未有动做,张小强的鞋底正跺在他的心口,当即一股血箭从他嘴里喷出,血箭射落的方向是张小强的身上。
张小强侧身避让,熊爷抓住机会翻过身单膝跪地,将手枪中剩下的子弹全部射出,距离太近,张小强不得不在闪避中退让。
子弹尽数躲开,张小强再次前冲,两只银晃晃的手枪当面砸来,张小强伸手将两只手枪接到手中,乌黑的链子镖头在锁链声响中,向他眼睛刺过来。
对刺过来的链子镖,张小强没有一丝紧张,随手用手中的手枪枪柄磕飞,瞬间加速冲到熊爷身前,在熊爷独眼中的惊骇中,枪柄狠狠地砸到熊爷的刀疤累累的半张脸上,熊爷惨叫着滚到一边,翻滚间,两颗大牙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刚刚落地,张小强得理不饶人,就待上前给他几下狠的,却见两个黑乎乎的小菠萝从熊爷手中落到地上,看到那两个东西,张小强瞳孔猛地收紧,那东西不正是手榴弹?
张小强没想到熊爷怎么狠绝,还没到最后关头居然想要同归于尽,看到手榴弹,张小强吓得菊花发紧,他穿了战斗护甲,可他的脸没穿,万一被炸到,他可消受不起。
只见张小强像只跳蚤一般连续跳跃,撞破身边的窝棚门板逃了进去,窝棚本来就不结实,只听一声巨响,整个窝棚一下坍塌。
又听外面传来两声放屁一样的响动,一阵带着恶臭的黑烟贴着地面快速扩散,将方圆十几米的地段全都笼罩。
在浓烟弥漫中,咳嗽的张小强掀开压住他的木棍树枝,冲到了烟雾外面,他被熏得不清,刚刚做了两个深呼吸,他举目四望,寻找着熊爷……
熊爷跌跌撞撞的向老巢跑去,这次他吃了大亏,心脉被张小强一脚重伤,面对手脚齐全的张小强,曾经在江湖上留下偌大名头的他,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此刻他的半张脸高高肿起,嘴角滴着血丝,他不在是先前威风八面的熊爷,而是一只丧家之犬。
野兽受伤之后,不会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虚弱,熊爷此刻就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他没有去招呼他的手下,也没有通知任何人,悄然无声的回到营地的围墙外,翻墙进入温文所处的小院,走上三五步再也坚持不住,扑到在温文房门之前。
半晌之后,木门打开,一声素白的温文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苟延残喘的熊爷。
“少爷···我被那边发现了,情况不妙,请···请早做准备。”
熊爷抬起头,望着温文喘息着说道,眼神再无一丝凶悍,除了焦急就是担忧,他是在为温文担忧,营地如今不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温文最开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在地上喘息的熊爷,对他嘴角涌出的血沫子视若无睹,更没有蹲下他扶起,只是凝神看着他,双眼波澜不惊,仿佛看着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