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呦如愿跟着白若泽到了似锦祖神的地盘。
似锦祖神在九重天上开辟了一处空间,初入空间,鹿呦呦就感觉哪里怪怪的。
直到看见一片广袤无垠的花海,以及由各色花瓣铺成的花床和花海上空悬浮的秋千,她才恍然大悟,这里的各种摆设跟神族躯壳的小世界简直如出一辙。
鹿呦呦忍不住捂嘴偷笑,似锦祖神的住处该不是按着小世界的样子照搬的吧?
没想到,这个似锦祖神还是个学人精。
感受到鹿呦呦周身的愉悦,白若泽以为她没见过什么世面,神情傲娇地介绍道:“这里可是我师尊以一己之力创造出来的小世界,里面自成一片天地,有昼夜之分,四季变化。古往今来,有资格进入这方小世界的屈指可数,你啊,跟着你主子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鹿呦呦频频点头。
“您说的是。”
“你说的对。”
见鹿呦呦看周围的景色看的目不暇接,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白若泽也没时间计较她的敷衍,叮嘱道:“我要去见师尊了,你在我的住处老老实实待着,不要乱跑知道吗?”
鹿呦呦觉得空间里的一些摆件和陈设,让她感觉很是熟悉,只摆了摆手道:“你快去吧。”
白若泽生怕鹿呦呦惹事,再三叮嘱后,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等白若泽离开后,鹿呦呦背着小手,打量着白若泽的住处,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微微发光足足有成年男子拳头那么大的蓝色珠子。
这是夜明珠?
鹿呦呦从空间中拿出一块黑布,将周围的空间笼罩了起来。
果然,那蓝色珠子立马就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被黑布包围起来的这一片空间照的如同白昼。
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发生了。
只见那颗蓝珠子看到鹿呦呦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扭了几下,从房梁上的凹槽里挣脱下来,围着鹿呦呦转来转去。
鹿呦呦伸出手,蓝珠子乖乖地停留在她手心上,还亲昵地蹭了蹭。
鹿呦呦当即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蓝珠子以前该不会是她的所有物吧?
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想,鹿呦呦的意识体在认她为主的小世界里搜寻了一遍,还真让她发现了一处可疑的地方。
那是一张在花海附近不远处的地方,原本那里空无一物的,鹿呦呦用意识去探,却凭空出现了一座极其精致奢华的宫殿,宫殿正前方蹲着两只白玉雕刻而成的威武霸气的石狮子,石狮子的脑门上各有一个大大的凹槽,看着倒是与这枚蓝宝石很是契合。
所以,那俩看门狮子脑门上的蓝珠子被似锦祖神给扣了?还镶嵌到了这里当夜明珠照亮用?
鹿呦呦还想推门进去看看宫殿内的情况,却感觉手上一阵湿热,回过神来,只见那蓝色珠子上湿蒙蒙的,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着水珠子。
好家伙,还会哭?这蓝珠子成精了?
不知为何,看着这蓝珠子哭的稀里哗啦的,鹿呦呦的脑海里多了一抹模糊的记忆片段:两只脑门顶着蓝珠子的石狮子时不时嬉戏打闹,互相追逐,互相依偎,偶尔也会身姿挺拔,精神奕奕地站着,时不时看向宫殿的方向,皆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从记忆片段中不难看出,这俩石狮子是一对儿。
鹿呦呦望着手中的蓝珠子哭的一颤一颤的好不可怜,轻轻抚摸着它,试探性地问道:“你认出我了是吗?”认出她才是它原本的主子了,是吗?
蓝珠子动了动,算是回应鹿呦呦的问话了。
惊奇之余,鹿呦呦又问了它几个问题,半猜半蒙,才弄清楚了一些大概。
比如,她原本的小世界中有很多奇珍异宝,其中就包括那俩石狮子,那俩石狮子是没有生命的,赋予它们生命的正是眼前这枚魂珠,魂珠里面是一对差点修炼得道成仙的狮子精。
两只狮子是一对恩爱有加的配偶,一起长大,一起修炼,一起历劫。可惜,母狮子没能抗过雷劫身死道消,公狮子悲痛欲绝,也想随它而去,正在公狮子奄奄一息的时候,喜欢到处溜达的创世神路过,被它们生死不弃的爱情感动。
得知创世神的身份,公狮子跪在她面前,只求能够让母狮子可以活过来,它可以放弃成仙成神的机会。
母狮子已经死的透透的了,想要复活它,创世神并不是做不到,只不过万事皆有因果,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乱了因果。最后,耐不住公狮子的苦苦哀求,创世神便给它指了一条明路:以它之躯,养其之魂,待到魂魄完整,取一根肋骨,赋于之上,以爱滋养,可生血肉。
后来,等鹿呦呦再看见两只狮子的时候已经是数千年后了,它们那时并不是血肉之躯,而是变成了两只行动自如的石狮子。
原来是中间出了一些岔子,导致公狮子的躯体尽毁,好在它们死的时候刚好附着在两块蓝色的珠子内,不仅拥有自己的意识,还能驱使蓝色珠子。
再后来,它们想要报答创世神的恩情,给她看守宫殿。得知母狮子心智未全,又念在它们一片赤诚,创世神便将它们给收了,还亲自为它们铸了石身,只待它们再次以石身修成正果,就可以重新获得血肉之躯。
眼前这个蓝珠子是那只母狮子,不知为何,修为倒退了许多,连口吐人言都做不到,只能一个劲儿的流眼泪,想知道公狮子现在怎么样了。
鹿呦呦嘎巴嘎巴嘴,正准备说些什么安慰安慰它,却察觉到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于是赶紧低声对蓝珠子说了几句话,蓝珠子就飞的斜斜歪歪的回归它原本的位置去了。
白若泽回来后,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
“怎么这副神情?”鹿呦呦麻溜儿地从他手中接过衣袍,笑嘻嘻地问道。
“你心情似乎很好?”
白若泽看到鹿呦呦眉眼带笑,心里第一次有些不是滋味。
他在师尊那里受尽冷待,她一个小侍女却笑的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