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鹿呦呦的话起了些许作用,尉迟恭倒也没再继续对鹿呦呦耀武扬威了。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他骂也骂不过鹿呦呦,越威胁她骂的越狠。
他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与一个小辈在众目睽睽下对骂着实不太雅观。
不过,鹿呦呦也嘴硬不了多久,等鹿家在她眼皮子底下覆灭,等鹿家的人一个个在她面前死去,而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看她还怎么嚣张的起来。
他现在也不会想着杀了鹿呦呦,他要她生不如死。
注意到尉迟恭不怀好意的视线,楼肆示意鹿呦呦,然后打趣道:“看那老头的阴狠眼神,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挖了他家祖坟呢,哈哈。”
鹿呦呦颇为感慨道:“跟挖他家祖坟也差不多了,毕竟,干了偷鸡摸狗的事,弄得人尽皆知,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原以为他会改过自新,没想到还是一根筋,都说三岁看老,果然如此,他啊,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两人说话一点也没避着人,尉迟恭更是将话原原本本地都听进了耳朵里。
面对周围看戏的眼神,他额头的青筋狠狠地跳了几下,不想再让人看笑话,尉迟恭瞪了鹿呦呦一眼,便快速朝前走了几步,离鹿呦呦远远的,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见鹿呦呦揪着不放,还在那耍贫嘴,尉迟恭能忍,年轻一辈却是忍不住,拿起鞭子就要抽她。
尉迟恭见此,给了那个晚辈资格赞赏的眼神,及时阻止了下来,强行挽尊道:“除了张颠倒黑白的嘴她也没什么了,爱说就让她说吧。莫要受了她的激将法,反倒如了她的意。”
鹿呦呦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一点也不惯着他,直接怼道:“如了我什么意?还能把我打爽了不成?少在那惺惺作态了,心里指不定想了多少种折磨我的方法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呸!”
就连楼肆都被鹿呦呦的话惊到了,什么叫打爽了?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哈哈。
鹿呦呦嘴皮子上的战斗力爆表,尉迟恭自知不敌,干脆不给她发挥的机会,令人将她的嘴给堵住了。
鹿呦呦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梗着脖子将头扭到一边闭目养神,就等着被他们带着去寻找鹿宗明等人了。
当时,是她建议鹿宗明举族退隐猥琐发育的,并不没有刻意去问新家的具体位置,这次,搭着尉迟恭的这趟顺风车,正好去见见鹿宗明,顺便帮他解决一下后患,也不枉她们爷孙一场。
一路上,尉迟恭没再找鹿呦呦麻烦,只不过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却是恨不能将鹿呦呦千刀万剐。
楼肆由于模样长得好,又从未参与过当初鸿蒙秘境的事,一些心思活络的,就打起了他的主意。
没想到,楼肆的毒舌程度跟鹿呦呦简直如出一辙,又将那些馋他身子的也气了个半死。
现在,楼肆和鹿呦呦的招人恨的程度是一样一样的,导致大家对他俩恨得牙痒痒,谁都没再上去找不痛快。
鹿呦呦和楼肆倒也算是落了个耳根清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到开心的地方还欢声笑语的,一点都没阶下囚的自觉。
日夜兼程,足足三日,尉迟恭一行人才终是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普通的村落,尉迟恭负手而立,声如洪钟道:“鹿宗明,还不速速现身受死。”
他还特意动用了内力,声音大的震得人耳膜生疼。
看样子目的地到了,鹿呦呦也精神了,掸着脖子四处张望着。
这处村庄正处于神秘的迷雾山脉山脚下,既低调,又方便随时去迷雾山脉进行历练,鹿宗明确实会选位置。
几个鹿呦呦还算脸熟的小娃娃,看到这么一大群人虎视眈眈地围了上来,皆是一脸警惕,也不顾着玩耍了,赶紧让年龄小点的去告知族中长辈。
当看到鹿呦呦的时候,带头的孩子王明显愣了愣,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板着小脸警告道:“我爷爷马上就到,你们最好快点放了我们老祖宗,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是孩子王,其实也就七八岁,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却是让众人始料未及的。
第一时间不是惧怕他们这群凶神恶煞的人,而是警告他们,让他们放了鹿呦呦。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小大人似的表情和话语给逗笑了,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久违的小祖宗称呼,令鹿呦呦有些怀念,刻意放大了声音,压过这群乌合之众,冲鹿逸笑眯眯地亲切问候道:“小鹿逸,好久不见啊,怎么个头都没见长,最近有好好吃饭,乖乖读书吗?”
鹿逸根本不在意周围的人怎么嘲笑他,听鹿呦呦跟他说话了,连忙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朝她行了个小辈礼,才一脸乖巧地回话道:“谢老祖宗挂念,小逸有好好吃饭,也有乖乖读书。”
“老祖宗,你不用害怕,等会爷爷他们就来了,一定会把你从坏人手中救出来的。”
楼肆见这小屁孩一口一个老祖宗,觉得甚是有趣,用手肘杵了杵鹿呦呦,邪魅一笑道:“混得不错啊,都成别人老祖宗了。”
鹿呦呦十分谦虚道:“都是大家抬爱。”
很快,鹿宗明带着族中几个年轻力壮的就匆匆赶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最疼爱的小孙儿正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
给他心疼的啊,赶紧上前扶起他,板着脸冷声斥责道:“爷爷平时怎么教你的?咱们鹿家子孙,跪天跪地跪祖宗,你现在这是在作甚?”
鹿逸指了指鹿呦呦,不解道:“爷爷,小逸就是在跪祖宗呀?”
见他还在胡说,鹿宗明都想好怎么罚他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愣住了。只见鹿呦呦正被五花大绑着,怒目而视尉迟恭等人,哪里不明白鹿呦呦是受了鹿家连累,再看向鹿呦呦时,眼眶霎时间就红了,声音颤巍巍道:“老祖宗,您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