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沈星辰——胜！”
沈星辰神色深沉地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苏锦年，转而又看向鹿呦呦，剑眉微挑。
似乎在说，下一个就是你。
鹿呦呦对上他的视线，并没有任何害怕，甚至还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尽管放马过来，谁怂谁孙子！
沈星辰见她不见棺材不落泪，冷哼一声离开了比试台。
华清宗的众人见状，赶紧上前将苏锦年抬去了医师处，鹿呦呦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医师处，
凤潇紧抿着唇，脸色黑沉黑沉的。
来之前他就检查了一下苏锦年的右腿，粉碎性骨折，不出意外，这条腿彻底废了。
果然，医师看后直摇头，叹道：“整个小腿的骨头都碎成渣渣了，没办法彻底痊愈，以后都只能瘸着了。唉，多大仇多大怨，下如此毒手……”
凤潇脸上满是自责。
都怪他，当时苏锦年想要跟鹿呦呦换签子时，他应该同意的。
如果换了签子，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鹿呦呦见凤潇时不时看向自己时的懊恼眼神，有些奇怪。
不过，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因为当时苏锦年虽然没明说，但是能猜到应该是想跟自己换签子。
然后凤潇来了，他便拉着凤潇去一边说起来悄悄话，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也打消了换签的想法。
想必是被凤潇给否定了。
鹿呦呦忍不住冷笑一声。
懊恼什么？
懊恼没让苏锦年跟她换签子？
沈星辰这个大舔狗对苏锦年这个小舔狗都这么狠，如果她真的上场，可能就不是简单的断腿，而是丧命了。
说实话，虽然苏锦年真的很惨，可鹿呦呦却一点也同情不起来。
苏锦年明知沈星辰是故意激他的，却不在第一时间全身而退，反而因为几句挑衅的话意气用事非要找虐。
打到最后认清了现实后才想后悔，只可惜，沈星辰不给他机会，甚至还趁机废了他一条腿。
鹿呦呦是懂一些唇语的，想起沈星辰对苏锦年说的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眯起了眸子。
原本她以为沈星辰是因为她让宋暖丢尽颜面而迁怒苏锦年的，没想到却是因为苏锦年喜欢宋暖让他觉得是骚扰，因此才以断腿的方式警告苏锦年。
也不知宋暖得知她的男主之一被她的第一舔狗给废了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唔……”
苏锦年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子还带着一丝迷茫。
紧接着，钻心的疼痛将他硬生生给拉回了现实。
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右腿，正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除了疼到几近麻木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看向一旁的凤潇，声音因惊恐而颤抖：“二，二师兄，我的腿？”
凤潇目光微沉，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抚道：“二师兄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腿的，你现在安心养伤就好。”
如果只是断了，还能给他接上，可是骨头都碎成渣了……
苏锦年心里一咯噔，不死心地问道：“现在没办法治吗？我以后是不是就成瘸子了？”
凤潇一脸沉重：“只是暂时会这样，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
苏锦年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眼白一翻，哽的一声又晕了过去。
凤潇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让其他一起来的同门先离开，这里由他看着便好。
鹿呦呦也没打算留下，正要跟大家一起离开的时候，却被凤潇点名了：“小师妹，你先别走。”
鹿呦呦：“……”行吧。
看着苏锦年苍白的脸色，凤潇将视线移到鹿呦呦身上，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自己心底的那个问题：“如果当时五师弟要跟你换签子，你会跟他换吗？”
鹿呦呦果断地摇了摇头：“不会。”
闻言，凤潇失望地低垂下了眸子，不知情绪的笑了一声：“也对，我在期待什么呢……”
鹿呦呦并不想背这个锅。
“我不管你期待的是什么，但不换签子是我的自由。而且换了签子就相当于是在作弊，若是被其他人知晓，会如何看待我华清宗？当然，最主要的是，我并不想换。”
凤潇虽然知道鹿呦呦说的没错，可还是忍不住迁怒道：“那些莫须有的虚名，比五师弟的腿还重要吗？”
鹿呦呦被他气笑了：“他的腿是我伤的吗？是我逼着他非跟沈星辰拼死拼活的吗？”
见她这个时候，还要反驳自己，凤潇心底的失望更甚，冷眼看着鹿呦呦：“你要知道，五师弟之所以被沈星辰针对，完全都是因为你，你心里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被声音吵醒的苏锦年再度睁开眼睛。
他眼神愤怒地瞪着鹿呦呦，情绪有些崩溃道：“没错，都怪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用遭这份罪！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见苏锦年将所有的错都归到自己身上，鹿呦呦可不会惯着他！
“都怪我？”
“呵呵，苏锦年你是不是失忆了？”
“沈星辰废你腿的时候，警告你的那句话你是选择性忘记了？”
“你之所以遭这份罪，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苏锦年原本愤怒猩红的眸子顿时愣住了，耳边回响起沈星辰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以后没事，别去骚扰宋师妹，这次先给你一个教训，下次我要你的命！
别去骚扰宋师妹……
别去骚扰……
可他何时骚扰宋暖了？
昨天第一次去主动找她，还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
苏锦年沉默了。
看着不哭不闹的苏锦年，凤潇觉得很是心疼，不悦地看向鹿呦呦：“五师弟都这样了，你还要刺激他吗？”
鹿呦呦现在看凤潇就跟看傻逼一样：“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害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他比谁都清楚。可即使这样，他却还想将所有的过错都赖在我身上。以前眼盲心瞎也就算了，现在还自欺欺人，我不该让他认清事实？”
“还有你，我知道你跟苏锦年关系好，可你一次次这样纵容他，让他活在自己的臆想中，你真以为这是在保护他吗？不，你这样只会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