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身边另一个眉毛极细,显得十分尖酸刻薄的女修林花彩则是上下打量了鹿呦呦一番,撇着嘴道:“原来是华清宗宗主的女儿啊,我还以为是哪里跑来的乞丐,看上好宝贝就眼馋!”
“你知道宋师妹手腕上戴的粉色手绳是什么吗?是从一个上古仙人洞府中寻到,由极其珍稀的变异天蚕吐出的丝编织而成。戴着不但能驱凶辟邪,还能不畏极寒和酷热,同时还具有很强的防御力!”
怕鹿呦呦理解不了,她又继续补充道:“对了,变异天蚕在神启大陆已经消失数千年,能找到一根蚕丝就已经可以当传家宝了,更何况是这么漂亮完整的一个手绳。而你呢,竟然大言不惭的想让宋师姐把这个赔偿给你?我看你们华清宗是穷疯了吧?”
百里无尘微眯起眸子,他可是一直在旁边看着。
鹿呦呦全程都没提过要这个手绳,全是宋暖在那带节奏。
而且,几个小姑娘之间的斗嘴未免太过尖酸刻薄,且还上升到了宗门,有点过了吧?
“不知姑娘对我华清宗有何意见?”百里无尘面无表情地看向林花彩,神情不悦道。
几个小姑娘之间的斗嘴,他可以不管,但是,涉及到宗门声誉他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林花彩当即也觉察到自己说错话了,干脆将脸撇向一旁,一副她没说,说了也不认的模样。
苏锦年也觉得几人越说越过分。
先不说鹿呦呦根本没提要手绳的事,单说那手绳,就算再珍稀,也不能上升到人身攻击和宗门上吧?
特别是宋暖在一旁也不解释,就一副被欺负的委屈样儿,让苏锦年感觉十分陌生,这还是之前跟他相处时善解人意的大姐姐吗?
想了想,苏锦年决定为鹿呦呦发声:“你们可能会错意了,我师妹并没有明确要宋师姐手绳的意思,她只是想……”
“哎呀,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冷了呢?”
一阵清风徐来,鹿呦呦突兀的声音成功引起了几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将视线转向她。
只见鹿呦呦一边唏嘘,一边从空间拿出一件粉色的漂亮披风,动作颇为夸张地披在了身上。
然后瞥了宋暖三人一眼,问了一句,“刚刚你们说啥来着?惦记你们啥宝贝了?”
紧接着又将视线移到宋暖紧紧护着的手腕上,神情怪异道:“不会吧,不会真有人穷到将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当传家宝吧?”
在鹿呦呦拿出披风的那一瞬间,众人就清晰的感受到那披风的材质与宋暖手绳的材质是同出一源的。
众人的神色都有些异样,特别是宋暖和林花彩,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
宋暖眸光闪烁不已,脸上也带着一丝丝的尴尬。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鹿呦呦身上的披风,突然眼尖地发现跟自己手腕上手绳的颜色有些出入。
于是,了然于心的笑了笑,意有所指道:“鹿师妹,你这披风看着像是新做的,似乎跟我这手绳不是一个材质呀~”
鹿呦呦没想到宋暖脸皮竟然这么厚,到现在都还不承认她身上的披风是变异天蚕吐的丝制作而成的。
于是似笑非笑道:“还能是什么材质,自然是变异天蚕吐的丝,十成新~”
说完,她话锋一转:“对了,我们还是先将刚刚的事情理一理吧,毕竟被人冤枉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首先是你宋暖污蔑我在先,其次也是你主动提出的赔偿。最后,对你来说珍贵至极的手绳,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个被人用过的二手破绳子而已,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做无数个崭新的。呵呵,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提一嘴了,我刚刚可是连一眼都没往它身上瞅,也不知道你在自导自演个什么劲儿,你都不知道你刚刚的表情有多可笑,哈哈哈。”
鹿呦呦说着说着,终是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等她笑够了,也不管宋暖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披风,又将目光移向说华清宗穷疯了的林花彩,语气冷冷道:“至于你,我华清宗再穷,也不是你一个小小女修可以随意置喙的。关于你刚刚对我华清宗的不敬言论,我会如实禀告我父亲,顺便也让我父亲找你们宗主问一问,你刚刚对我华清宗的不敬,到底是你个人的行为,还是你们天衍宗授意的!”
林花彩明显慌了,一改刚刚的尖酸刻薄,讨好地看向鹿呦呦,笑的十分勉强道:“刚刚只不过是咱们几个小姑娘互相斗嘴玩笑罢了,就不要闹到宗主那里了吧?”
鹿呦呦皮笑肉不笑道:“谁跟你咱们,我们熟吗?”
宋暖见她如此咄咄逼人,忍不住回了句:“我污蔑了你,我可以跟你道歉,也可以赔偿,你至于一直得理不饶人吗?”
鹿呦呦看向她,眼底带着揶揄:“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在那装模作样的觉得别人窥视你的破手绳,身边的朋友阴阳怪气的羞辱我,你不但不阻止,还挺得意的。”
“还得理不饶人,请问,得理的时候为什么要饶人?难道非得像你们这种随意污蔑羞辱她人的才可以不饶人吗?这双标啊,属实被你们给玩明白了。”
鹿呦呦的每句话都像大铁锤似的,往宋暖的脸上哐哐猛砸,砸的她面红耳赤,眸光湿润,头晕眼花,摇摇欲坠。
百里无尘站在鹿呦呦身后,竟然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该说不说,她这张嘴确实厉害的紧。
苏锦年看着窘迫不已的宋暖顿时心疼不已,扯了扯鹿呦呦的袖子,小声道:“小师妹,差不多得了。”
鹿呦呦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眉眼冷凝道:“滚~”
主打的就是一个对傻逼脑残的无差别攻击。
苏锦年顿时涨红了脸,觉得鹿呦呦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可是,大师兄也在,他不敢说太过火的话,只能憋屈的瞪了鹿呦呦一眼。
宋暖看着害怕的躲到她身后的林花彩,屈辱地看向鹿呦呦:“那你想怎样?非要逼死林师姐你才罢休吗?”
“怎么回事?”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仿佛高山白雪,又似无尽仙乐,总之好听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