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双方无需多言,唯有手底下见真章。
开启了泠月特效藏锋,剑锋隐于华光之中的逸歌,着实让几名镖师有些忌惮,毕竟谁都不想为了一个已死的总镖头赔上性命不是,不过这可气坏了后方的主使之人。
确实是他雇佣的血衣楼杀手没错,只要总镖头一死,临安镖局就是他的了,这样的诱惑足以促使任何人铤而走险,此人当不例外。
只是镖局有镖局的规矩,如若未能替上任总镖头报仇,他的位子大概也坐不稳,因此血衣楼杀手今夜必须死在这里才行。
不用几名胆小怕事的镖师搏命,哪怕稍微阻上一阻,他都有信心将其留下,不过逸歌又何尝不明白这点。
为了能在陷阱中谋求一丝生机,他绝不能受到任何的阻挠,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无疑很适合此刻的情况。
疯狂冲向几名镖师的逸歌很庆幸,自己在龙门飞甲任务结束后曾闭关苦修过一段时间,不然今日纵使他剑法优秀,都难免要饮恨在数量众多的敌人手下。
至于他苦修的内容,自然就是从凌雁秋那里获得的奖励,蔡太贤等知情者曾暗自猜测,说他大概率是选择了剧情人物那套出色的剑法,实际上并非如此,逸歌真正的选择是...轻功!
凌雁秋自身掌握的下品轻功,飞燕点水。
就在几名镖师迫于心理压力,选择齐齐朝着冲来的敌人出手时,只见逸歌骤然身体前倾,紧贴地面快速前移,不仅避过了迎面挥来的几样兵器,还利用手中剑分别在几名镖师身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伴随着逸歌的阵阵畅笑,他已然翻越出窗,借助围墙三两下爬上了屋顶,至此,整个临安镖局已无人能够奈何他了。
......
走在僻静的街道上,逸歌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郁闷。
本来万无一失的任务,谁曾想居然遇到了心术不正的篡位者,这才搞出了这么多事,否则他现在已经可以美美的回家睡上一觉了。
回想起那名镖师在他走后发出的无能狂吼,逸歌的心情这才舒缓了许多,不过想着想着一个疑惑突然从他心头升起。
临安镖局知道会有血衣楼杀手出现,这本身没错,只是为何他们能如此肯定,自己等人会在今夜动手呢?
是单纯的巧合吗,还是说...
“喂,兄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就在此时,街道另一头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他们正是本次一起执行任务的同伴,至于剩余的最后一人则并没有能够看到踪迹,估计是早已离开了。
望着距离越来越近的两张惊喜面孔,逸歌还以同样的微笑,待彼此行至身前,三人几乎毫无征兆的同时拔剑攻向了对方。
这两名玩家早有预谋就不说了,只是他们着实没想清楚,为何对面之人也会突然暴起伤人,难不成自己两人的意图就这般明显吗?
如果逸歌能够知晓他们心中所想,应该会说自己只是有所猜测罢了,在不知血衣楼什么时候会动手的情况下,临安镖局能反应这么迅速,只能说明对方早就得到了消息。
排除种种因素,最后只剩下两个相对合理的解释,相比起区区镖局能在血衣楼安插人手的推测,还是有人事先通风报信更加可信一些。
要是有玩家跟临安镖局相熟,拿着悬赏令前来告密,对方的安排不可能如此疏忽,居然让执行任务的四个人全都跑了,也就是说,排除了外人作案的可能性,告密者只可能存在于本次任务的几人之中。
既然接取了任务,失败自会有所惩罚,区区临安镖局显然拿不出相匹配的报酬给予玩家,任务本身没有足够促使他们反水的收获,就说明报酬一定是来自外界。
有人花费大价钱,让两名玩家事先跟临安镖局通风报信,致使逸歌刚刚踏入目标房间踪迹就暴露了出去,相比起剩余那名不知死活的玩家,他更愿相信两人完全是冲着自己而来。
原因吗,回想着近期组织内闹得沸沸扬扬的副本之争,逸歌怎会不明白原因,甚至谁是幕后主使他基本都想明白了。
他本身和凤吟并无太多交集,如果是那群女人想对付自己,大可不必如此费劲,正面硬上就好了。
真正有能力、有动机、又需要顾忌杀死自己造成影响的那个人,姓名难道还难猜吗?
“萧.洛.生!”一字一顿地在心里念出了这个人的名字,久违的愤怒感从逸歌心中腾升而起,他本不想过多卷入两家帮派之间的斗争,可是现在人家都欺负到了自己头上,他也绝不会退缩。
既然萧洛生想玩,自己陪他玩到底又何妨?
心态一变,杀机顿起,逸歌手中之剑更显了几分凌厉,本来两人早就听说过此人剑术不凡,可直到此时此刻才清楚,原来彼此间的差距居然如此之大。
还未看清对方的剑锋所指,其中使着不知从哪座武馆学来剑法的玩家,就率先饮恨在了逸歌剑下。
见此情况,剩余玩家当即拔腿就走,跑的是干脆利落,然而逸歌可是有轻功在身的人,即便没有内力催动,达不到横空飞渡的程度,起码也拥有了远超一般武者的行进速度,几个起跃间,他就已然追上了敌人。
“娘希匹的,莫要欺人太甚。”
心知自己终究逃不掉的这名玩家,脸上闪过肉疼之色,而后毫不犹豫地伸手入怀,一边咒骂一边挥手扬起了一大团好似石灰粉的东西。
正在疾驰前行的逸歌不甚中招,一时间视线大受影响,耳中只能听见敌人畅快的笑声,而无法真切看到几丈外的情况。
对比了一下双方实力,自觉目前自己依旧不是对手的黑衣玩家,撇了撇嘴转身就准备先行离开,结果还没等他跑几步,一声怒喝突然从右侧的屋地上传来。
“好你个龟孙子,爷爷辛辛苦苦接了个任务,差点让你搅黄了,想走?给爷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