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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四十一章 平定扬州(172)

而御史这封文书的内容虽然言辞激烈,可矛头对准的还是武庙里的三个人,尤其是其提出用卫青霍去病来取代吴起和白起的建议,更是深得内阁之心,不得不说这道奏疏还真一下子难住了刘澜。

很久以来,刘澜对自己的表现不敢说打满分,但最少在他看来自己对治下的治理最少也能有七十分吧,这一点从百姓脸上幸福的笑容就能看得出来,刘澜有些时候甚至再想,如果当年的王莽没有把私有土地全部收归国有,去搞儒家井田那一套,可能他真的就会成功了。

儒家的理论到底是好的吗?如果是好的,那王莽无疑是最大的孔孟之学的实践者,可事实却是他失败了,儒家的理论是糟粕吗,可是数千年来,封建王朝都在用儒家的思想在教化百姓。

不管是孔子仁者爱人的思想还是孟子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都是万古不变之至理,其实从秦末到今天也就过去几百年,而独尊儒术的时间也不过几百年,但是与法家、道家相比,儒家肯定有他被选中的道理,但并不等于选中他是因为它的理论是完美无缺的。

在刘澜看来,选中儒家是武帝的选择,也同时是整个封建两千多年的帝王的选择,而未必是普通百姓的选择,因为对那些被剥削最底层的自耕农们来说,道家儒家还是法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帝王们选择儒家,毫无疑问儒家吸引他们的最大原因,那就是比起其它学说,儒家所强调的毫无疑问就是社会成员要严守本份,一句话总结起来就是儒家的思想一致都是在强调社会的安定团结。

所以儒家要克己复礼,要毫不犹豫地抵制一切可能败坏淳朴民风的诱惑,而这个诱惑有很多,美色的诱惑,权利的诱惑,同时还有使人玩物丧志的诱惑,那对百姓而言,儒家的礼教就更有他的独到之处,也是能够击败各个竞争对手的主要原因,因为只有让百姓成为自耕农,封建王朝才能从他们身上捞取最大的利益,而自耕农也就是种地的农民是绝对不可能暴富的,所以当绝大多数人都是自耕农的时候,那一定就是太平盛世了。

因为这时期百姓有地种,有粮吃更有衣穿,试问在这样帝王最希望见到的社会秩序下,其它竞争对手的那套理论,又怎么能够与儒家的学说抗衡呢?所以刘澜才会说这是帝王甚至是整个封建王朝的百姓需要儒家的学说,正是因为适应了帝王需要换言之也就是改造之后的儒家学说才给了封建王朝几百年的安定团结。

但耕地的面积是不变的,耕地的人口却是在增长的,当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儒家教化人心的思想在现实面前也就变得不堪一击了,所以你会发现封建王朝就是一直在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虽然王朝的结局不同,但结果却一样,周而复始,于是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去研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儒家的学说就会被不断的发展,被延伸,最后直到程朱理学、心学等等一系列的儒家思潮出现,但不管如何去延伸圣人们的思想,所为的起身还是封建王朝和帝王们的统治,而他们的表现与汉代这些官吏起身没什么区别,都是在为了帝王想做某一件事情时,找到一个可以实行的完美借口,因为圣人以前也这样做过。

当然这不怪孔孟,更怪不到儒家的身上,真要怪就怪一家独大,因为这已经不再只是学术的竞争关系了,而是权利的角逐,所以任何违背儒家思想的行为都会成为离经叛道,都会被打入异端,而刘澜就是异端,支持商业贸易、工业技术和文艺、医学的刘澜就受到了天下人包括他治下很多人的打压、诋毁与污蔑。

可以想到刘澜是盯着多大的压力在做一件他自己清楚会对后世有着无穷福音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时代,他所做的事情就是奇技淫巧,他所有的行为就是一个疯子与异类的表现,还好刘澜并没有把土地收归国有,要不然他就是第二个王莽,在这个时代,被贴上王莽标签的人都没有好的结果,甚至王莽的脑袋现在就摆在许都的武库之中,警示着后人。

刘澜记得后世王莽的脑袋和高祖的斩蛇剑以及孔子穿过的木屐应该是在两晋的时候被烧毁,可以想见汉王朝保留着王莽脑袋的用意是什么了,可能再出现一个类似的王莽比异姓称王都要严重。

刘澜是异类,所以也就造成了当初在徐州人人喊打的局面,刘澜又不是异类,公道自在人心,好与坏不是几个人几十个人几百个人说些谬论就能够把假的说成真的,更何况刘澜手中还有兵权,所以面对那些对自己质疑者,就好像武庙,刘澜在无可奈何的时候,直接就用武人那一套蛮横不讲理的做派,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一句功绩而言,十哲世所公认便让所有人闭嘴,不管他们说的多么有道理,从人品下手来将白起吴起乃至皇甫嵩妖魔化,可就像刘澜对御史的要求时所说的那样,只准就事论事。

白起和吴起乃至皇甫嵩他们有没有资格入选武庙?他们的功绩够不够资格入选武庙?够那就行了,不要多说了,他的人品与他入选武庙有什么关系吗?刘澜很想不明白也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些文人在称述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不提事件的本身,而都要拿对方的人品来否认他在一件事情上的对错呢?

人品好做的事情就是对的,人品不好做的事情就一定是错的,这是什么逻辑?还是本身就没有逻辑?只懂得去拿人品说事,这样的情况刘澜见得太多了,往往三句话之后必定从各个角度开始人身攻击。

你不忠他不孝你不仁他不义,可说了半天,刘澜还是一句话,对御史说,更是对内阁里的那帮人说,他们的人品与他们入选武庙有什么关系?如果按照你的观点,那霍去病杀李敢是不是也是恃宠而骄,私德有亏,岂不是也要被移除武庙?

刘澜抬杠,但他抬杠可不会有人再跟他反抬回来,除非御史真为了这件事而抱着必死之心,但这种情况会发生在帝王的身上,但一定不会发生在刘澜的身上,因为刘澜只是诸侯,御史死也就死了,不会落下一个青史留名的好名声。

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思想,最多再加个治国平天下,对很多人来说,他们掌握知识的唯一目的就是做官,世家为什么把持知识,就是因为只有这样他们子子孙孙才可以一直当官。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刘澜更喜欢百姓争鸣,因为那才是真正思**涌的年代,那才是智慧的春天,诸子百家争先恐后地涌现:老子、孔子、庄子、墨子、孟子、荀子、孙子、韩非子。

这样的时代难道不让人兴奋嘛,刘澜向往的年代,那时的先贤们不断伸出他们的智慧触角,探索着未知的世界,由此为后人留下了太多精彩纷呈的智慧结晶,老子对世界的起源发出了自己最原始的猜想,庄子的唯心主义如蝶般翩翩飞舞。

孔子与孟子的理论基础勾勒出了一个他们心中和后世帝王心目中的社会理想蓝图,而治国之道不管是仁者爱人还是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都成为不变至理,还有墨子提出的兼爱、非攻理想化的和平思想,对军事理论集大成的孙子的兵家思想,以及公孙龙白马非马等等不一而足。

这些思想在那个年代百花齐放,这些思想让现代人叹服拜服故人的聪慧,可是为什么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思想家?刘澜想不通,他想寻找原因,或者说他想找到为什么在秦朝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能够与之媲美的大贤,是什么导致了此后数千年再也没有大思想家出现的原因。

因为曾经有过,所以才会去探究为何再没有出现,如果一直都没有出现过,那或许这篇土壤本就不适合孕育出真正的大思想家,可既然我们曾经出现过孔孟圣贤出现过老庄出现过韩非,显然那就不是这篇土壤的问题了,而是在其他方面出现了原因。

可惜刘澜的能力有限,既然想不到,那就通过自己的努力尽可能的做到百花齐放,让各种思潮能够再次出现,这是刘澜最希望见到的情况,虽然他一直都在努力,但成功却非常小,毕竟阻力是巨大的,但刘澜相信只要每天都能有所改善,不管是一点还是零点一,终归有一天会变成习惯,会成为自然。

刘澜现在对所谓的阻力其实已经看得很淡了,因为没有什么阻力是无法克服的,与人斗才其乐无穷嘛,他还记得最初内阁的设立,他被天下人各种骂,可有内卫在,所谓舆论根本就不可能在刘澜治下发酵,而在其他诸侯那里又怎么可能会有压力,刘澜甚至连看、听都不去。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些言论根本站不住脚,尤其是内阁,说刘澜置内阁,就是为了日后称帝废三公,除去任何限制,要让帝权不受控制,因为他所谓的内阁,说白了就是他的仆人,甚至连仆人都不如。

而刘澜治下的文武,稍有不同意见或是违逆,说打便打,说杀便杀,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为仇寇,这就是曹操和袁绍治下对刘澜立内阁后的评价,更是直言刘澜已经将青徐杨三州视同自家私产,早已忘记天下还是汉家天下,天子还在许都称帝。

刘澜背信弃义之徒,名为尊汉,实则早有称帝自立之心,外用内阁以治民,内用内卫监视官,刘澜治下官吏人人自危,百姓水深火热,奈何有良知的百姓和世家虽鼓起勇气驱逐暴政屠夫,奈何却皆被刘澜所除,不仅丢了命,还连累一家老幼,全部被害。

当今之世若论残忍好杀董卓数一,刘澜必定第二,董卓残暴刘澜不仁,一丘之貉,致使青徐扬三州我大汉百姓苦不堪言,三州百姓失去六七,或死于刘澜暴虐、或死于苛政,或死于天灾、或死于饥寒战争,惨不忍睹。

从内卫看到这些消息之后的刘澜把这些内容当面给内阁的所有成员传看,有的人付诸一笑,有的人已然义愤填膺,对如此诋毁刘澜而不满,可有些人却有沉默不语,刘澜知道他们这是什么原因,感同身受,最少在张昭们这位没有实权的内阁首辅眼中,他不就是那个被刘澜视为仆人甚至连仆人都不如的内阁成员吗?

张昭是没有什么实权,这要看如何理解,他不掌握着具体某一部门的事物,不管农桑不管春秋祭祀也不管军事、钱粮薄书更不管工商,就算是内阁首辅,他同样也没有独自决定一件事的权利,还需要内阁成员的同意,他这个内阁首辅算什么?

所以张昭会感同身受,再次之前他是刘澜的别驾,是刘澜身边位高权重的最高属官,总理着将军府所有的政务,而现在呢,他同样总理着所有政务,却失去了最有分量低的决定权,那他这个内阁首辅的意义又在哪里?

张昭有时候很固执,但有时候又很可爱,因为他此刻的表现可以看得出他真的就只是那么有点绝强,有点固执的倔老头,因为这番话是真的让他感同身受了,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内阁首辅的职位,难道真的只是如同仆人而不是信任?

说首辅没有权利,那不管大事小事,哪一件事又绕得开首辅?离得开张昭?说白了一句话绝强的老头还不知道内阁首辅真正的好处,与其说是仆人,倒不如说刘澜给了他一个大权独揽的机会,至于能做成什么样子,其实是看他自己的,而不是看刘澜。

刘澜希望他能够对下发展,而不是对上负责,可有些话他能说吗?敢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