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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苍明月,角角海风。浪涛声时而似雷霆,时而如骤雨。

潮起潮落之间,大海似乎在诉说着远古的故事。

迪欧静静地站在海边,任凭那些浪花打湿他的衣裤,任凭带有盐分的海水,浸透他的铠甲,握着腰间的刀,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派出去的人许久尚未归来,他无法揣测沈安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将军大人信使回来了。”

“带他们来见我。”迪欧急切地看着他,然而报信的士兵却有些为难,甚至在回避他的目光。到底怎么了?

“将军信使只回了一个人。”

“另一个在哪儿?”

“您、您还是自己看吧,另外一个他、他已经变成……”

士兵磕磕巴巴地说着,而迪欧也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双目突然闪出两道寒光,快步向远处走去,而信使提着人头也已跪在路旁,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位将军,而且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活下去。

迪欧的残暴所有人都知道,凡事不能遵从他命令的人、凡事不能让他满意的人都会被从军中除名,并且也要为此付出生命。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迪欧到了他面前之后,目光第一个扫到的就是那血淋淋的玩意,一个用麻布包裹还在滴血的人头,倒映在他的眼睛里,也狠狠烙印在他的心中。

迪欧根本没想过,沈安竟然会比他还要残暴,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抑或者对方只是在掩饰自己此刻所处的困境。

根据情报大梁军队并没有完全占据这片土地同时久战之下,也让他们的军队士气低迷。

至少不如他们从长州出发时那样昂扬激烈,所以沈安会不会是想用自己的行为来掩盖军中的不足?

“将军大人,也许这一次您真的想错了。”士兵看着他将人头从腰间解下,双手捧着放到地面:“他还没有见到沈王爷就已经被杀了,因为他出言不逊。”

“大梁军队或许比我们预想的更加严明,而那位沈王爷在他们心中也是如战神一般的人物根本不容忍诋毁,仿佛每一个诋毁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说得好。”迪欧笑了笑,虽然目光有些冷,而且能看到他搭在腰刀上的手也比之前更紧了。

“还是说说你们会面的情况吧,如何?沈安要和我见面吗?”

提起这个事,信使仿佛一下失去了灵魂,他不敢将刚刚见面时发生的一切如实说出,但是一想到欺骗迪欧被发现后的惨状,他又不敢有任何谎言,一时之间的沉默让迪欧洞悉了他心中所想。

“看来你们之间的会面并不愉快,是不是梁人欺凌了你?”

“将军大人这倒不是,我不敢欺骗您,但是希望您听我把话说完。”顿了一下,信使继续说道:“沈王爷的态度是可以和我们进行结盟,不过他觉得没必要和您见面。”

不必见面?

迪欧忽然觉得很嘲讽,那么不见面怎么办?

“沈王爷已经将他的意思告诉给了我,所以请您听我说完,并且我恳请您饶了我的命,这不是我的意思。”

“也许吧。”迪欧将军冷冷地看着他:“你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即信使将刚刚的一切如实作出了陈述,包括与沈阳见面时,他的神态、姿容还有一些细小的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清清楚楚,生怕有一点点遗漏。

“没想到啊,他竟然是如此凌人的家伙。”

迪欧本以为自己在做事时已经很过分了,可如果按照信使的说法,似乎沈安比他还要霸道得多。

仅仅将结盟如此之大事,交给一个普通的信使,他实在看不起谁?

看不起北非还是看不起自己?

迪欧扪心自问他找不到答案,但是这一刻,他真的愤怒了沈阳如此轻视他,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作为北非的英雄,作为一支强大军队的统帅,他没法不作出回应。

可是再一想到现实口中所描述的沈安,是那样冷酷那样霸道,又如此安然肃穆。

迪欧也确实不敢轻视这个人,犹豫再三,他最终决定暂时将这口气忍耐下来:“你听好了,现在马上回去告诉他,就说我作为他的下属,愿意和他见面。”

“但是请他记住,我不是大梁的军人,我身上仍然带有北非军队的荣光,如果他做得太过分,北非的军队,未必不能与波斯人联手。”

他的话让信使浑身一震,如果自己这样说,估计会把人头也丢在梁军的营地。

可是面对迪欧的命令,他又不敢不遵从正在犹豫的时候。

沉默了半晌的迪欧又继续开口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在那里,这一次过去记得带上我的礼物并且告诉他,这是北非人的诚。”

“所以希望作为大梁军队最高统帅的他也拿出一点点真诚,不管他要指挥我还是我指挥他,双方之间最好见个面,要不然一切都免谈,北非人并不一定要和他结盟。”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走。”

捡了一条命的信使,在离开迪欧的目光之后,才长长松了口气。

这会儿他按照将军的要求在军中筹备了一些金银器物,还有几把来自北非最高工艺制作出来的制式军刀。

种形状怪异的武器向来都是北非的骄傲,他们宁愿把黄金舍弃出去,也绝不肯让外人见识到北非军刀的样子。

在北非有这样一句话,凡是见过他们军刀的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是上一辈子曾经见过。

半个时辰之后,沈安在营房中正批示着前线送来的公文。

而此刻一名侍卫进来说:“王爷北非人的信使又来了,而且这一次还带着几个箱子,我们是否有让他进来?”

“为什么不呢?”

放下手中的笔。沈安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他可是过来送礼的,我没有把这些好东西往外推的习惯,准备一点酒菜吧。”

至少人家花了钱他的话带着几分戏谑而侍卫,也正确理解他的意思。

“遵命!那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片刻之后信使被引入他的军帐,看着他,沈安已经没有了笑容,但他的目光却比刚才更加有神:“看来是你家将军给我送礼来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