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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队这边才叫喊完,周围负责看守的一拥而上,手里的鞭子、铁棍毫不客气地往那两群人身上就砸。

噼里啪啦的声音当时响起,军中用的软鞭子一共两种。

头一种,是马鞭子,专门用来驭马的,正所谓好马不用鞭,沈安他们的坐骑哪里需要这种东西来驾驭。

能用上的,不过都是一些驮马什么的。

还有一种鞭子,也是软皮的鞭子,不过编的时候除了软皮条子之外,里面还夹杂了很多蛛丝人发什么的。

落在身上,不用力就是一道口子,稍微使点劲,都能抽到骨头上去。

这是专门用来做军法用的;其实天下各国在军法上,只要能够真正执行的,都没有客气的。

这群大兵,成天在刀枪林子里滚,不说是皮糙肉厚,但也差不多了,寻常的手段来惩戒他们,和挠痒痒都没区别。

所以军中才会使用这样的鞭子,要是不用还则罢了,真要动手就得让他们真的知道疼。

铁棍子就更不用说,都是上头粗,下头稍微细一点,还带着一个道格在细一些的把手上,棍头上面,带着一些不太长的尖钉。

这两件东西落在身上,是什么滋味,可想而知。

当时两伙扭打在一起的波斯人,就哀嚎起来,但是这一幕也瞬间引来了周围围观者的不满。

他们同为波斯人,本来是以为投降大梁之后,就能开始新生活。

却没想到,在归入军营之后,竟然还被告知,要先去做辅助工作,也就是民夫的活,等着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之后,才算是正式入伍。

这不是骗人吗!

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当时波斯人就有很大异议,但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接受,可别给沈安身上抹黑,他没有派人去镇压过。

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全因为这帮波斯人本身骨子里面的奴性。

早就被大流士他们给收拾怕了,逆来顺受是一种态度,更是他们的精神。

但是这次不同,做工可以,但挨揍就不行了。

本来这也是他们波斯人内部的矛盾,并没有涉及大梁的军队,他们凭什么动手?

要不说这些波斯人就没有脑子呢,或者他们本身就是脑干缺失。

这是什么地方?

军队!

阵前!

还特么天真地以为,这是在波斯那些奴隶窟里呢,不干活的时候,也没人来约束他们的行为?

开玩笑,这里是军队啊!

沈安心里有气只是一方面,其实在路上他就不打算用这些俘虏们撒气了,所以刚才还要下令动手,是因为他已经注意到,现场的气氛已经在向不可控制的局面发展。

听不懂波斯人说话,但是沈安的记忆却很好,他发现这些看热闹的波斯人,还有场内扭打的波斯人,他们总是会喊出两句不一样的话来。

而这两句话,也仿佛将在场的人分为两个派别一样,当那两句话出现的时候,总是会各自有一批人给出回应。

这就很可怕了,沈安是担心他们会将一场殴斗,引发成为哗变,那不单是影响太坏,他们胡作非为,也会影响将士们的士气。

军队本就是杀戮的锐气,不在战场上厮杀时,最好能够稳定一些,要是一直这么兴奋,不单是耗费精神。

过于浓烈的戾气,没准还会引发出其他的麻烦。

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是波斯人不干了,因为他们完全想不到这些,军队时需要规矩,但现在他们的身份,是“民夫”啊,或者说得不好听一点,那还是奴隶。

自然而然他们还是会无形的去按照当初做奴隶时候的习惯办事,眼看着那两伙人被守卫们打得满地打滚,浑身是血。

周围的波斯人也开始蠢动起来,他们先是呐喊,一个个的好像疯了一样乱叫,不多时就看有几个冲动的年轻人竟然也冲了上去,打算加入战团,去反抗那些守卫的士兵。

虽然他们马上就被打翻在地,但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趋势,就难保他们什么时候会全部涌上。

沈安以来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局面,同时他也不想承受,如此局面之下给将士们带来的伤亡。

眼看着局面震动,沈安当机立断,一把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刀,大步流星冲上去,二话不说,抓过一个正准备冲锋的波斯人,直接斩掉了他的脑袋。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还有在风中卷起的腥味,终于让这些躁动的人们,安静下来。

大家直勾勾地看着沈安,眼神震惊、畏惧的同时,还带着几分怒火。

“你们看什么?”

提着带血的刀,沈安面无表情,状若无人地走到这群人当中:“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军规两个字不知道吗?”

沈安这边说,就有几个懂得波斯语的侍卫,给他翻译,而且这会也有一些懂得大梁语言的俘虏们,靠上前来,瞧他们的意思,是打算来谈谈。

“军中严禁殴斗,你们非但不阻止,反而还在这里看热闹,已经是死罪了。”

“本王到此,命人采取措施,尔等竟然胆敢哗乱当场,甚至冲上去与守卫撕打,看你们还真是活够了。”

“我尊敬的王。”

沈安这边才说完,就看有一个中年大胡子俘虏凑上来,先是按胸口鞠躬,之后才说道:“看来我们的行为触怒了您,但我们并非本意。”

“不是本意,那是什么意思?”

沈安罪厌恶这种说轻巧话的,原本他就该一刀将其斩杀的,但此刻却看那人虽然打扮上与其他的俘虏无异,但言谈似乎有些不同,并且大梁话也说的不错,他这才没有出刀。

为首的那俘虏道:“是这样的,过去在波斯的时候……”

说着,他把波斯奴隶兵的一些习惯介绍了一遍:“尊敬的王,希望您可以理解我们,过去我们都这样解决争端,这一次触怒了您,还希望您可以原谅。”

他在这里代表所有被俘虏的波斯奴隶兵保证,日后绝对不敢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只求今天沈安可以宽大处理。但,他凭什么给出保证?红口白牙可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