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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贾贵端着一杯酒,嘴巴里骂骂咧咧的,不对等的脸,还一跳一跳的:“我说您到底累不累啊,能不能坐下?”

“您要是再不坐下的话,我说,我就他么晕了!”

“你喝醉了!”

王木根本懒得理他,这家伙现在一口一口特么的,一口一个特么的,要是放在过去,自己早就派人直接把他拉出去,先打一顿棍子再说。

可现在,王木却根本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自身难保了。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一个部下过来送施工图的时候,多说了一句话,讲什么刑部的兵丁差役,这会正在皇都内,大张旗鼓的抓人。

并且他们还说抓到的,都是波斯国派遣进入大梁的奸细。

就这一句话,当时王木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去了。

这特么的非得出事不可!

王木在心里就琢磨,到底是自己的行为被刑部发现了,还是说只是外面那些小东西,惹到了刑部的眼。

如果是前者的话,为什么现在刑部不来抓人呢?

即便刑部不够资格,可吏部还有其他那些他叫不出名字来的神秘组织,不是都有这个权力吗?

再不济的话,皇帝也完全可以一封圣旨下来,调遣他们过来抓捕。

但这一切都没有!

所以那就一种可能,是第二个选择。

只是外面那些小毛菜被刑部发现了,假如是这样的话,他西安在的一切担心全都是多余的。

毕竟单线联系,外面的人并无一个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所以……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王木对贾贵的话,充耳不闻,你说这时候贾贵就老老实实的喝酒呗,人家老板都不搭理你,还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他就真那么做了。

“我说大人,你真的别转了行不行,我这都快被你给弄死了。”

“要不然您也喝一杯,这个酒不错,是我之前从外面老白家酒铺抢过来的,一共就这么点!”

“你有完没完!”

王木终于忍不住了,当时怒道:“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跟出去!这正部大堂,是你喝酒的地方吗!”

“您看您!”

贾贵一脸委屈的哼了哼,想要把酒杯放下,但是犹豫了一下之后,他竟然反手把酒杯给填满了。

“还喝?!”

王木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简直他是把自己说话当放屁啊。

“你,你特么给我滚出去!”

“大人。”贾贵还是那么一副德行,但酒不喝了,他从整部大堂的公案上跳下来,慢悠悠的往王木身边踱。

他就是坐在桌子上喝酒的,至于为啥要用跳的,还真不是他皮,实在是腿短没办法,不跳,他就是把裤裆撕了,脚尖也点不到地面。

“大人,其实我知道您现在烦心的是什么。”

“你知道个屁。”

王木根本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就你这成天在部里混吃等死的,要不是本大人照顾你早就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

贾贵嘿嘿一笑,完全没看见王木暴走一样:“大人您对我,那是天高地厚的恩情,说真的,我虽然是帮着您弄了不少钱。”

“但归根到底,那也是大人您的抬爱啊。”

抬爱?

我呸!

王木哼了哼,可是转念一想他说倒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家伙平日里不是特么的挂在嘴边,就是总把人家的爹娘念在口里。

今天怎么还突然变得文雅起来了?而且这话,也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

“狗嘴里长象牙,你别在这装孙子,赶紧滚出去!”

王木有点被他给气乐了,但贾贵依旧是我行我素,不经意的绕道门口的位置,看着外面没人注意,竟然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会王木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瞬间态度为之一变,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把手靠在了公案旁的剑阁上。

“大人,您紧张什么啊?”

就看贾贵这会嘴角微微一咧,过去那双永远贼眉鼠眼不聚焦的眼珠子,竟然也变得善良起来。

甚至是烁烁放光!

不对劲!

一瞬之间王木就看他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知道不好哗啦一声,撤剑在手,剑锋直指:“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贾贵倒是也不害怕他的剑锋,依旧笑眯眯的往前凑:“您看您我是贾贵啊这么多年一直跟随您的贾贵,怎么这就不认识了?”

“还是说在大人眼中,我就是个不正经的玩意?”

咧开嘴巴,贾贵笑的叫人背后发凉:“今天外面是刑部在行动,抓捕波斯的间谍,我看大人您好像特别紧张一样。”

“我有吗?”

“当然!”

贾贵此刻言之凿凿那双眼睛更像是看透了人心一样:“大人啊,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看您也别装了。”

“我也不是个吃干饭的,这些年您都做过什么,难道我不知道?”

“还是说大人你以为能瞒过我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王木此刻的双眼眯成一条缝,眼看着凶光闪烁,手中的剑也更寒了。

反观贾贵却依旧淡然:“您别着急吗,这些年来,我帮您聚敛了那么大量的钱财,可是您又有多少?”

“别说是在装清廉,就你这身衣服还多少钱呢?所以只能说那些钱早就被您拿到别的地方了,是也不是?”

王木:“……”

“行,您可以不说话,那就听我接着说。”

贾贵摇头晃脑的,别有意味地看着他:“按说我敛财的手段,其实也不算高明,朝廷上不说沈安王爷,皇甫王爷,还有那位秦爷,就算是刑部、吏部、督察院的饭桶,也都看得出来!”

“但他们就是不来抓我,也不来动您,难道这里面就没点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王木慢悠悠的说着,但也在向前逼近。

贾贵并不退缩,反而是炯炯的盯着他:“其实您不说,但我也知道的;毕竟我贾贵潜在大梁这么多年,那也不是吃干饭的,所有我贪来的钱,大部分都被大人您重新添回国库,或者是,当作渗透波斯的经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