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十一“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这段话是德云纲哥的词儿啊,自己怎么可能在这里听到。
没成想“绿青蛙”继续说道:“佛说: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鲁迅。鲁迅说:不,不是我,是马云。”
田十一“蹭”的一下就奔戏台冲了过去。这两段话全大宋除了田十一,也就只有一个人知道了。那还是田十一在江宁府冒充钦差大臣时,被一群老不正经的大官小官灌醉之后,对着梁红玉说的。
戏台有些高,田十一爬了两次都没能爬上去。王进与孙友爱立即过来帮忙,戏台上的“绿青蛙”却伸手拉住了十一哥的手腕。田十一终于如愿以偿,狼狈地爬到了戏台之上。
此时一身绿衣的梁红玉泪眼婆娑,望着田十一问道:“我好看吗?”
田十一咧嘴一笑,回道:“好,好难看。”
“噗呲”一声,梁红玉破涕为笑,随即却又轻哼了一声,轻手轻脚跳下戏台,去与董小婉和艾玛“亲近”了。
十一哥挠着后脑勺,不知道梁小妞为啥会突然跑到汴梁来,难道谭稹那阉货已经死了不成?
下一刻田十一醒悟过来,这帮家伙竟然敢合起伙来骗自己。
王进、孙友爱、杨再兴、董小婉、艾玛,个个都有份。领军在外的牛皋与李拼搏幸免于难,没有被十一哥记到小黑本本上。
当晚田十一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大家坐在一张大桌子上其乐融融。就是没有带转盘的圆桌子有些麻烦,田十一准备找时间琢磨出一个来。
田十一没敢问梁红玉来汴梁的目的,如果有事,梁红玉会直接说的,她可不是扭扭捏捏的女孩子,而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抗金女将军。
既然她没说,那就更不能问了,一定是事涉小女儿心思,万万问不得。
至于为啥一身绿,这事得怪十一哥。绿帽子这个词,那可是田无赖带到大宋朝来的。至于是谁戴了绿帽子,自然不是十一哥,而是她梁红玉。
梁红玉当初早就说过,她要嫁的男子必须只有她一个娘子。如今田十一成亲了,而且是四个,梁红玉觉得一顶帽子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有多绿了,所以便整治了一整套。
对于梁红玉,田十一是最为头疼的。虽然方百花已经摆明了允许梁红玉进门,但人家梁小妞自己不干,这事总不能逼着吧。所以难题就出现了,人家只想嫁给田无赖,但又要求相公只有她一个娘子。这就是个死结啊,因为家里已经有四个了。
其实田十一真心觉得,让梁红玉跟着自己真不一定能让她幸福。如果梁红玉有了喜欢的人,田十一定然会想尽办法帮其如愿以偿,可问题是她没有,反到有一棵树上吊死的趋势。
如此头疼加无解的问题,除了拖着没有别的办法。好在古代人都睡得比较早,大家伙吃了饭又说了会家常,便各回房间睡觉去了。
虽然十一哥应该和梁小妞深谈一次,但却不适合在夜里,所以田十一准备今晚先执行家法。这帮家伙竟敢合起伙来骗自己,不惩罚怎么行。
方百花的家法是西楼开业抽奖时的那根树枝,田十一的家法则是打屁股。
艾玛是番女,肉又多又厚,打几巴掌也不会太疼,只是换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哀婉样子。
田十一看着艾玛有些麻爪,只好转身直奔董妖精而去。两巴掌落下去,董妖精既不叫疼也不求饶,反到是媚眼如丝、柔情似柳。
妖精就是妖精,田十一转眼就被打败了,惩罚大会转眼就变成了田门女将二打一。
春意盎然之下,转眼就大战了一夜……
梁小妞回来一趟不容易,田十一虽然累得够呛,却依旧早早起床准备亲自下厨整治早餐。只是来到院子里却吓了一跳,一个比昨日戏台上还要绿油油的身影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看了梁红玉新加的绿色发簪和绿色手套,田十一知道这是昨晚声音太大,被梁小妞给听去了。
这事还真是挺头疼的,田十一连忙陪笑着问梁小妞早上想吃啥。
“炒青菜。”梁红玉冷着脸答道。
炒青菜实在歧义多多,也不知梁小妞要吃的是北方的炒青菜还是南方的炒青菜。只是她眼下的情绪不太对,田十一觉得还是躲远一些为好。
本想提提宝刃绿箩之事,怎奈何那匕首也带了个“绿”字,实在不适合此时提及。
吃过早饭,王进突然来禀报说,十一哥指名要的八牛弩终于偷到手了。
当日田十一举着“头不太晕”牌望远镜,在汴梁城头第一次看到八牛弩的时候,便生出想要偷一架的想法来。
此时的八牛弩虽然号称射程高达一千五百五十米,有效射程五百五十多米,但是精度却很差,而且需要三十人步调一致、同时发力才能上弩,在实战中的作用非常有限。
有限是有限,但那是在大宋朝的手里,若是落在十一哥手中,那就不一样了。
听到八牛弩三个字,梁红玉的眼睛立即明亮起来,在一身绿衣的衬托下,像极了觅食的瘦狼。
“给我,我要。”梁红玉激动地叫道。
如果能有一架八牛弩,绿箩寨依据地利便称得上固若金汤了,无论是晋州田虎的贼兵还是大宋的官军,都不敢再对绿箩寨有所图谋。如今的绿箩寨主,还没能杀掉谭稹为父报仇的梁红玉,又怎能不激动。
“要你个头。”田十一没好气地说道:“先回去把这身蛤蟆皮换掉。”
见梁红玉气鼓鼓瞪着自己,田十一无奈解释道:“这一架是从三架八牛弩上拆回来的,因为不是标准件,根本就组装不上,要送回双屿岛去研发改良用的。而且现在的八牛弩要三十名精壮的士卒才能拉动弩弦上好弩箭,你那些娘子军顶什么用?”
梁小妞的倔强是生在骨子里的,虽然知道田无赖说得有理,但却依旧不愿退步,两只眼睛里泪花花直打转,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