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些人,把这处城墙也加固下……”
“还有此处护城河明显比别处窄了足有五六尺,速速派人拓宽……”
“还有这吊桥的绳索,早就说过要换成铁索,为何至今不曾更换,今日务必办好,否则军法从事。”
辽东太守田豫,正在襄平城外,亲自督促着防御工事的修建。
“哒哒哒……”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惹得田豫回头看去,见到来人后,急忙上前迎接。
“下官见过镇北将军,还有诸位将军。”
来人正上镇北将军马超,还有马岱、庞德等马家的几位将领。自从当初马超、赵云在辽东抵御乌桓、高句丽联军后,赵云没过多久就被刘赫调走,不过马超却是留了下来,他身为镇北将军,官职在太守之上,因此城中日常军务,自然上由他主事。
马超翻身下马,抱拳回礼:“田太守不必多礼,这城池加固得如何了?”
田豫忙回道:“陛下命人送来的惊神连弩、破石重弩都已装上了城墙,铁闸门也已装好,只是这新挖的护城河,以及刚刚加高了一丈的城墙,如今还有几处不曾完备,料想也不过是这三五日之间了,还请马将军放心。”
“呵呵,田太守行事稳妥周密,超自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大哥,要小弟说,何必如此费事?那高句丽号称国王御驾亲征,统兵数十万众,几乎是倾国之兵,可这一年来,也不曾见他真有什么举动,想来不过是虚张声势。与其坐等他来攻城,不如我军主动出击,探明他驻军所在,让小弟率领骑兵前往夜袭,定能将那鸟王生擒回来,献给天子。”
马铁信誓旦旦地拍打着胸脯。
如今他和马岱、马休等人,也早已不是当初刚刚在西凉遇难时的少年了,经过多年沙场征战,几人看起来都沧桑了许多,也老练了许多,只是他们终究年轻气盛,之前在此大败高句丽和乌桓联军后,难免有些心高气傲,不将那些他们口中“荒蛮未开的胡兵”放在眼里了。
马超一听,开怀大笑:“哈哈哈……那些胡狗,自是不值一哂。不过陛下既然将幽州这重担交予我等,那也当以稳妥为上才好。”
“孟起说的在理。”庞德接过话茬:“以攻为守固然是上上之策,不过敌军势大,况且如今曹操、孙坚、刘备三方联手起兵作乱,高句丽与乌桓经上次战败,必会趁此机会前来滋事,我等总要先做好防御,再伺机出击,以策万全,方可不负陛下重托。”
“呵呵,几位将军思虑周密,这行军打仗之事,诸位将军就比田某强得多了。好了,几位外出巡视也十分辛苦,还是先回城中歇息,此地有田某看着便好。”
马超也不客气:“如此,便辛苦国让了。走,我等回城。”
几人拜别田豫后,便策马朝城内走去。
然而,刚刚走出几步,马超忽然停了下来,只见他面露凝重之色,紧紧看向了城外的某个方向。
“兄长,怎么了?”马岱问道。
马超目不斜视地盯着那个方向,沉声道:“有敌袭。”
一听敌袭,庞德等人瞬间警觉起来:“敌袭?莫非又是乌桓和高句丽联军杀来?”
田豫也变得有些紧张,他顺着马超看的方向,张望半天,却不见任何异样。
“没有人啊,马将军是不是听错了?”
不等马超说话,马岱便抢话道:“绝对不会。我兄长这些年征战沙场,练就了非凡的听力,他说远处有大军袭来,决计错不了。”
马超喝道:“传令下去,所有工匠、百姓,即刻退回城中,号令城中所有将士,整军待命。”
没过一会儿,在田豫的亲自指挥下,正在城外干活的工匠,劳作的百姓,全部都在士兵的护卫下,纷纷回到城中,而马超等人,则登上了城楼,眺望远方。
襄平城外,只有六七百步距离内,是一片旷野平地,再往远处去,便是层峦叠嶂,遍布山丘,密林荒野,兽吼声声。
“没看见有敌军的踪迹啊。”田豫疑惑道。
便在此时,城外两三里处,距离城池最近的两座山丘之间,骤然有一群飞鸟腾空而起。
“就是那里!”马超用龙骑尖朝着那个方向一指。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把目光集中到了他所指的地方。
马超对着设在城墙拐角处的高耸岗哨呼喊道:“有何发现,速速报来。”
“回将军,前方大约三里之处的丛林之内,有旌旗时隐时现。”
“哼哼,果然不出所料,必是胡狗进犯了。”
马超扭头对马岱等人说道:“即刻点兵,国让率领大军守城,宗岳、令明等人,随我率骑兵出击。”
马岱一愣:“兄长方才不是还说要先做好城中防御,才能出击么?”
马超瞪了他一眼:“笨,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敌军已然杀到了跟前,岂能与方才相提并论?敌军还未来到城门面前,我正可从侧面绕道偷袭,纵然不能退敌,也足可乱其军心。”
马岱大喜:“好嘞,小弟这就去点兵。”
田豫却微微皱了皱眉头:“马将军,此时尚未见到敌军,贸然出城,是否……”
不等他说完,马超便傲然道:“国让放心便是,区区胡狗,又何足惧?若待敌军杀到城门之前,这偷袭之计还如何能够使得上?何况我这一万骑兵,来去如风,稍有异状,便可迅速返回。”
田豫想了想,似乎也无法反驳:“既如此,还请将军小心为上。”
“兄长,一万骑兵,已在城门前待命。”
马岱跑上来回禀道。
“好,出发,且让那些胡狗再见识一番咱们大汉铁骑的威力。”
马超呼喝一声,带着马岱等人,率领一万骑兵冲出了城门。
“哒哒哒……”
足足一万骑兵,狂奔在这旷野和丛林之中,真可谓地动山摇,震天彻地。
马超刚刚跑出了数百步远,便见到前方不远处,果然有一大队兵马,正在朝这边行进。
“孟起,对方人数不少,不过着甲率并不高,看来果然是胡狗无疑了。”
纵是如庞德这般性子,此时也有些激动起来,毕竟他们驻扎幽州一年有余,都不曾像模像样战斗过一次,眼看着豫州、凉州军团都捷报频传,他们怎能不立功心切?
马超呼喝道:“弟兄们,该是咱们建功的时候了,杀呀……”
一万骑兵,沿着仅有的十余丈宽的官道以及两侧野路,奋勇冲杀向前。
对方那些胡兵,倒也不惧,足有几万人的大军,也浩浩荡荡从官道和山林之中,一齐围杀上来。
“杀了这些汉人……”
“哼,跳梁小丑,不自量力。”马超十分不屑,手中龙骑尖一抖,一马当先,只一合,便将一名敌将刺穿了胸膛,高高挑起,随后抛飞出去。
“系统提示:马超率领骑兵冲杀,触发特技‘骑神’,统帅、武力各提升3点,麾下骑兵的机动力、攻击力提升,麾下骑兵武将提升1点武力。”
“马超基础武力99点,兵王、甲王、坐骑共提升5点,基础统帅83点,当前综合统帅85点,综合武力107点。”
“受马超特技影响,马岱、庞德等人综合武力变为……”
马超带着马岱、庞德等人,左右突击,可谓所向披靡,有了他们的冲锋之下,身后的一万骑兵,更是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在敌军之中,来去自如,一番厮杀下来,转眼便不知有几千胡人士兵,死在了他们的长枪之下。
田豫在城楼上看着马超等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心头也为之一松。
“马超将军真乃天人也,不愧与赵云将军合称为军中龙虎双枪,由他率领的骑兵,真是如臂使指,战力非凡,看来我这守城的活,倒是轻松了。”
不过,他看了半天之后,脸上却渐渐露出了疑惑之色:“不对啊,据情报中提及,高句丽的那个国王,亲率二十余万大军,又联合了乌桓的五万兵马进犯幽州,眼前这批敌军,看起来最多不过七八万众而已,只来了不足三成,这是为何?”
思索片刻,田豫的脸色忽然震惊不已。
“莫非……不好,子泰危矣!”
此时此刻,右北平郡,俊靡城,这座右北平最北部的县城,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田畴在城楼上来回奔走呼号,指挥着战斗,凭借着惊神连弩和破石重弩的强大威力,虽然暂时得以保全城池不失,可双方兵力差距太过悬殊,要以几万兵马,挡住对方近二十万大军连绵不断的攻势,几乎办不到。
田畴的一对眉毛,几乎已经拧到了一处。
“完了……这可如何是好啊。高句丽和乌桓联军,忽然从天而降,出现在我右北平,只怕国让和马超将军那边,也定是被牵制住了兵力,指望他们增援,却是不可能了,只是……只是一时之间,又没有其他兵马可以求援啊,这……这可怎么办呢。”
田畴一边指挥守城,一边心中已是焦头烂额,只是他毕竟是主将,这份情绪却又不能表露出来,以免影响军心,可越是这样,这种心情憋在胸中,只会让他愈发苦闷和烦恼。
一场大战,很快便过去了半日,城墙下方,不知已经堆积了双方士兵的多少具尸体,城墙都几乎被鲜血染红,俊靡城的城墙和城门,也已是残破不堪。
“呼……呼……”
田畴大口喘着粗气,用长枪做拐杖,勉强支撑着身体不至于倒下。
这时,不知为何,敌军的攻势,忽然暂停了下来,随后,城外有一人,策马靠近了城墙。
“田畴将军何在?”
田畴听到此人呼唤,走到城墙边,看了过去。只见此人衣着华丽,又无甲胄在身,一看就不像是武将,反倒像是什么王公贵族之流。
“田某在此,足下何人?”
那人朝着田畴拱手行礼:“孤乃高句丽之主是也,久慕将军威名,今不忍将军葬身此地,故此前来说降。”
“他就是高句丽的国王?”田畴心中暗暗一惊。
对方见他没有答话,还以为田畴有些心动,正在犹豫,急忙说出了自己的筹码。
“将军想必也看到了,如今我有近二十万大军围困此城,将军已是插翅难飞。不怕告知将军知晓,襄平城中的田豫、马超等几位将军,已中了我声东击西之计,他们正与孤王麾下一员大将率领的七万大军,陷入胶着之中,数日之内决计无法分身来援。”
田畴一听,果然不出所料,他虽然早就猜到了,可城中的士兵却没有这等远见,听到对方这番话后,不少士兵都有些惊慌起来。
“马超将军被他们困住了?这……这可怎么办?”
“咱们已是孤城一座,这下死定了,死定了啊……”
“完了完了,我可还没娶媳妇呐……爹啊,娘啊,孩儿不孝啊……”
看着士气瞬间涣散下来,军中的诸多大小将领,纷纷出言喝斥。
“住口,谁再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定斩不赦。”
“马超将军神威无敌,区区七万胡狗,怎能挡得住他?大家不必忧心,以马将军之神勇,定可轻易破敌,随后骑兵星夜赶来,不出三日,定可赶到此地,大家务必坚持。”
听着这一番安抚之后,不少士兵或是出于对马超的信任,或是出于对军法的恐惧,一时之间,再也没有人说那打击士气的话语了。
城外的那位国王继续说道:“城中的将士,俱是一世豪杰,身经百战,如今尔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何不归降我高句丽?诸位若肯弃暗投明,孤王可以保证,人人皆有封赏,个个官升三级。”
他说得是慷慨激昂,自信满满,满心以为,在如此局势之下,对方再无其他选择,自己能够接纳他们的归降,已是一片仁慈,对方自会感恩戴德,因此,在说完话之后,这位国王便期待着田畴等人,开城投降,对着自己三呼万岁了。
然而,接下来对方的反应,却是让他瞬间怒火冲天。
“呸,不知羞耻的胡狗。”田畴远远朝着他唾弃了一口:“尔等本位化外蛮夷,久受我华夏之教化,方有今日举国之文明。如今趁我大汉内乱之际,勾结叛贼,侵入我邦,实乃无上之奸贼,厚颜之匹夫。何况我等堂堂大汉将士,顶天立地,焉能叛国投敌?”
“将军说得好!我大汉只有战死的将士,没有投降的懦夫,有胆的便来攻城,尔等虽然人多势众,可要拿下城池,哼哼,却也非要在城下堆上几万人不可。”
一时间,城中守军,刚刚还有些颓丧的士气,此刻被激得再次昂扬起来,这让那国王又惊又气。
“你们……你们简直……简直不知好歹,该死,统统都该死!”
国王神色变得十分狰狞,扭头看着身边一名武将:“轲比能那厮到何处了?”
“回禀大王,轲比能率领三万骑兵,两万步卒,已然杀至此地以北不到三十里处。”
“好。”国王又看了城楼一眼:“孤王不但要声东击西,还要声南击北。传令下去,待城破之后,屠城,筑京观,无论军民,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双眼之中,已是凶光毕现,看得身边那名将领,都觉得浑身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