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煞神怎跑来了,我可不能跟他交手。”
文丑吓得心惊肉跳,什么也顾不上了,赶紧调头逃命。
“哈哈,想跑,看你能跑哪儿去。”朱烨一拍银甲兽,奋起直追。
这边文丑被朱烨追杀地到处乱跑,而战场上,随着张勇和高顺的加入,冀州刚刚取得的一点优势,瞬间荡然无存。
汉武卒在前推进,金刀营藏在其后,时不时从汉武卒相邻的两面重盾之中闪现出来,砍上几刀,锋锐而有力的金刀,每每劈出,总不落空,有时甚至能一刀将冀州士兵手中的木制枪杆,连同士兵本身,一同砍断。
沮授心中焦急万分,看着战局逐渐成了一边倒的局势,他却无能为力,这份感觉,简直让他生不如死。
“主公,不能再战了,再这样厮杀下去,日落之前,我军损伤只怕要不下于两万之数,此战我冀州兵马,几乎倾巢而出,留作防备四面其他诸侯的兵力本就不足,若是和刘赫作战损失过大,纵然之后能进攻并州,可假若青、兖、幽等地举兵来攻,我冀州也将无力防守,还是早些撤兵,方是稳妥之计。”
他这苦苦哀求着,袁绍却是越听越不耐烦。
“行了,你屡屡叫我撤兵,若不是被你这些话扰乱了军心,我军战力怎会如此不堪?”
沮授愈发着急:“主公,若是不听忠言,怕是自取灭亡之道啊。”
“你放肆!”袁绍大怒。
“来人,沮授伤势过重,不宜随军参谋,即刻将他带回邺城,严加看管,不得让其走脱府中大门半步!”
“主公,主公……”
很快就有人将沮授拖了下去,无论他怎么叫嚷,袁绍也已不再理会。
这时,袁尚过来说道:“父亲,如今战事紧急,我看文将军被朱烨追杀,十分狼狈,他毕竟伤势未愈,单凭一己之力,绝非朱烨敌手,不如将吕布调来,令其与文将军联手对敌。”
“吕布?”袁绍有些迟疑起来。
“他那伤势,比文丑更加严重,只怕不能出战了吧?”
袁尚笑道:“吕将军体格强健,那伤势虽重,但筋骨未断,只是腿上被朱烨大锤上的尖刺划伤,行动不便,但终究也只是皮肉伤势,经过三日的休养,已大体无碍,虽说军医交代,最好养伤十多日,才能痊愈如初,可是如今兵凶战危,当人人用命,若不能击退刘赫,莫说是养伤了,只怕吕布性命就在旦夕之间了。”
袁绍闻言,十分赞同地点起了头:“嗯,我儿思虑周密,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军若败,自然也没有他立足之地,不错不错,传令下去,即刻招吕布前来,与文将军共战朱烨。”
吕布骑着马,来到阵前,看着对文丑追杀得十分兴起的朱烨,心中简直怨气冲天。
“这袁绍当真可恶,明知我伤势未愈,竟然还派我出战朱烨,要说冀州大将,什么颜良文丑,高览张颌,皆是无能之辈,竟然连一个朱烨也对付不了,还想对付刘赫,真是痴心妄想,看来我还得另谋出路才行。”
他感受着腿上隐隐传来的痛觉,心中已经快速盘算起了自己的未来。
袁绍见他不动,赶紧催促起来:“吕布,你愣着作甚?还不快上前杀敌?”
吕布停止了心中的腹诽,一拍战马,朝朱烨杀去。
文丑一见,大喜过望,连忙喊道:“奉先快来救我……”
“奉先?”朱烨一听他喊这名字,初时还有些纳闷,但紧跟着他就反应了过来,急忙朝背后看去。
“吕!布!”
朱烨整个人瞬间变得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杀气之盛,纵然隔着几步远,也让文丑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受死!”
他直接丢下了文丑,扭头朝吕布杀了过去。
吕布见状大惊:“该死!文丑,你速速与我合力斩杀此燎!”
文丑眼珠转动,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冒这个险,远处的袁绍喊道:“文丑、吕布,你二人务必要砍下朱烨首级,否则休要回来见我。”
一听他这军令,文丑自知已经无处可躲,只能咬着牙追了过去。
“系统提示,朱烨对战文丑和吕布的联手,朱烨基础武力98,兵王、甲王和坐骑,总共提升5点,触发特技‘勇力’、‘金锤’、‘雷霆’,武力共提升13点,当前综合武力116点。”
“吕布基础武力104,因受伤未愈,降低5点武力,兵器和铠甲已修复,共提升2点,触发特技‘无双’、‘戟圣’,因其当前对战朱烨,心中只有惧意,而无恨意,故而武力共提升7点,当前综合武力108点。”
“文丑基础武力97,因受伤未愈,降低3点武力,兵器、铠甲、坐骑共提升3点,触发特技‘恃强’,提升4点,综合武力101点。”
朱烨面对他俩的前后夹击,丝毫不惧:“哼,跳梁小丑,就是跳梁小丑,莫说两个,便是二十个,我也一锤搞定,吕布狗贼,看锤!”
银甲兽忽然高高跃起,跳过了多名士兵的头顶,朱烨双锤借着下坠之势,裹挟千钧之力,猛然向下砸去。
吕布见状色变,自知绝难抵挡,手上猛然使劲,竟然将战马的头生生拽得偏向了一旁,原本朝着朱烨跑过去的战马,立马被改变了方向,跑向了另一侧。
他这一躲闪,朱烨双锤落空,不由心中怒气更盛。
“狗贼休走!”
他正要追上,身后忽然一枪刺了过来,朱烨有所察觉,身子稍稍一侧,那枪头擦着自己腰间的铠甲划了过去。
“哼!”
朱烨冷哼一声,身子向后一仰,一只脚从马镫中抽出,向前高高抬起,踢中了文丑刺出来的枪头。
文丑一收长枪,马势不止,从朱烨身旁飞奔而过。
紧跟着,文丑与吕布几乎同时转过方向,联手向朱烨攻来。
两人皆是当今一等一的武将,纵然不如朱烨,而且身上带伤,可是联手之下,朱烨一时之间,竟然也难以轻易将二人击败,三人锤来枪去,戟来锤挡,很快便斗了二十回合。
“报……急报……白波军急报……”
一个声音陡然响起,这人语气十分急促,将这句话反复高呼着,很快就被战场上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袁绍登时脸色大喜:“好,白波军的消息终于传来了,刘赫,我看你这次还能不败?”
袁尚拱手贺喜:“孩儿提前恭祝父亲,攻取并州,夺下司隶,成就我袁氏大业!”
而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边,刘赫也是满面笑容。
“嗯,这时间和我预估的差不多,看来公明和子经那边倒也顺利。”
只见一个人骑着马,迅速从冀州方向,沿着山道疾驰而来,很快就跑到了袁绍的身边。
袁绍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样?可是白波军动手了?”
那传令兵喘着气说道:“报主公,白波军……白波军他们……”
“哎呀,这等小事,何故令你惊慌至此?还不好好禀报白波军战事?”
袁尚比自己父亲更加关心徐晃那边的动静,因此急忙催促起来。
传令兵喘了几口气之后,说道:“屯于雁门和太行山中的白波军,忽然调转旗帜,攻入我冀州之地,徐晃和牵招,高举义旗,说要讨伐……讨伐叛逆……”
“什么!”袁绍父子二人同时大惊失色,四只眼珠,几乎都要掉了出来。
“徐晃,牵招,你们两个狗贼,安敢如此欺骗于我!”袁绍睚眦欲裂,怒意滔天。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袁尚完不敢相信,自己寄托了厚望的白波军,竟然真的如当初审配所说,是怀着狼子野心和天大的阴谋。
那传令兵继续说道:“太行山中两万兵马,与关羽重骑兵汇合,从太行山山道而出,直入常山,只一日时间,便已攻下常山的上艾和井陉两座城池,周围的元氏、蒲吾、灵寿三城,也已望风而降。另外,审配和田丰两位先生,他们……他们……”
袁绍大喝道:“他们如何了?莫非是投降关羽了?可恨,这两个贼子,我早该杀了他们!”
“不是,他们并未投降关羽,而是……而是投靠了北平公孙瓒。他二人突然前往中山,自称是主公所派,在二公子领兵前来壶关之后,由他二人接掌中山防务,诈开城门之后,便……便引公孙瓒四万大军入住,如今中山境,已被公孙瓒悉数接管……”
“什么?狗贼……可恨,可恨……呜哇……”
袁绍怒极攻心,一口鲜血喷出,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父亲……”
“主公……”
袁尚等人赶忙扶起了他。
“快,撤退,撤退!”袁尚焦急大喊着。
看着冀州兵马迅速后撤,刘赫心中大快:“看来果然是二弟和白波军得手了,只怕如今中山和常山两地,皆已落入我手,传我将令,军追击,不可放袁绍回邺城!”
“喏!”
众将跃跃欲试,正要发兵,忽然一声金雕的鸣叫声出现在了上空,刘赫抬头一看,脸色为之一变。
“飞鹰急报?何事能让飞鹰卫动用这金雕传讯?难道有了什么变故?”
刘赫正思忖间,金雕迅速降落下来,停在了刘赫的肩膀之上。
他取下了金雕腿上的急报,只看了两眼,便陷入了万分的震惊之中。
“怎么可能?”
一旁荀攸疑惑问道:“主公,这是……”
刘赫讷讷说道:“公孙瓒七日前突然发兵攻打幽州刺史刘虞,他蓄谋已久,已五万大军发起突袭,刘虞不敌,短短几日,被公孙瓒连下渔阳、上谷和代郡三郡中的大半城池,兵临冀州中山城下,审配和田丰竟然做了公孙瓒的内应,开城投降了。白波军没有防备,冒然前往攻打,可想而知,自然是大败而回……”
“嗯?竟有此事?”荀攸也被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刘赫忽然猛醒:“即刻停止追击,收拢军,此事不调查个明白,绝对不可再发起攻势!”
冀州众人,谁背弃了袁绍,刘赫都不奇怪,反而会趁此良机,痛击落水狗,可偏偏是审配和田丰,这两人不管在原有历史上,还是在自己多年来的情报中,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如此莫名其妙就背弃袁绍,而且投靠的还是公孙瓒,这让刘赫百思不得其解,因此他本能地觉得其中必定有诈。
军令很快传了下去,朱烨眼看着文丑和吕布逃跑,却被勒令退兵,心中十分恼怒,正要回来向刘赫请命单独追击,可看到刘赫跟荀攸凝重的神色,很快也意识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