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儿去!小心大爷我连你一起办了!”那脑门带疤的男子脚尖一勾,白茉颜的腰侧一阵剧痛,就如小老鼠一般被拨到了一边儿!“咣”的一声头碰在木板隔出来的墙上,震得她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
还没从剧烈的头痛和腰痛中缓一下劲儿,白茉颜两只胳膊一紧,吓得她“啊”的叫出声来,“你们干嘛?要带我去哪里……”
还好的是,身后的汉子只把她从屋里拉出来塞到隔壁木板隔起来的隔间里,“别耍花样啊!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有脑子就掂量掂量……”
那汉子绑好了还用手将死结往两头使劲儿一拉拉得死紧,也不管她就出去了。
白茉颜马上明白了这鄙夷和无视是什么意思了,她两只手被反绞到身后,直接被两根粗绳子绑到桌子腿儿上了。绑得结实得她稍微一动手腕就勒得生痛,不动的话两边胳膊又被反拉得筋骨痛。
她别说要反抗了,就是想让自己被绑的姿势舒服点儿,都得掂量掂量。
白茉颜无奈的垂下肩膀,别说被绑起来了,就是没绑起来,她这细胳膊细腿儿都架不住那几个大汉晃几下子的,她打量了一下,这房子进来之前什么模样她没见着,但是里面空间不大,墙壁都是木板隔起来的,墙角的木头都有些发霉发黑……这样看肯定不是夏家附近了,夏家附近的地段都是家世不错的人家,断然不会住这样的屋子。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离夏家宅子有多远,夏家的救兵什么时候能赶来……
“嘶啦……”
“啊!”
白茉颜沮丧耷拉下的肩膀随着布料撕碎的声音和夏韵的尖利叫喊声陡然变得笔直,随着这个动作就是她手腕上被绳子勒得如刀割般的疼痛,她都来不及去想手是不是被勒破了皮肉,也没有心思放松下来让手上不受伤,因为接下来是一下接一下布料被撕碎的声音……夏韵的惊惧叫喊声……
“不要!不要过来!啊!”
“切!千金大小姐还怕人伺候啊?!”
“知道怕了?不让你知道怕你老子怎么能放过我们?”
“你老子不给我们活路,也该你这小婆娘尝尝味道……”
那些汉子不怀好意的笑声,怒骂声……
……
耳朵里的声音已经能让白茉颜脑补一门之隔的地方在发生什么,刚刚还傲娇得跟个小孔雀一样的夏韵,如同被浸入滚烫的开水一根根拔毛的落难小鸡一样。
木门就在眼前,白茉颜拼了劲儿也拽不动她身后绑着她双手的沉重木桌,倒是听到她的动静,刚刚把她塞过来的那个声音有些气闷的在隔壁踢了一下门板警告道,“别废力气了。这是我们跟夏家的恩怨,给我识相点!”
会是什么样的恩怨,要让这样一个小女子来偿还。她昏胀疼痛的脑袋里一下下浮现着暗沉的夜,恶魔的手,母亲侧颜温柔的脸……旁边是夏韵的哭喊声,求饶声,声音从尖利到嘶哑,而那些汉子们荒唐无耻的笑骂声却相反的越来越高涨。
白茉颜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真实哪个是幻觉,但是她确实也没有不识相的本事,在这些残酷恶心的声音和景象里,她如同被拴住的小白兔一样瑟瑟发抖,泪流不止。刚刚还在乞求夏家快点找来,只是现在……已经晚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白日噩梦到天色擦黑时,才消停下来。
白茉颜不知道自己开始浑身发烫,门被“哐当”一声撞开时,她才一个激灵被吓醒。一个黑色的影子拖着什么走进来,白茉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噩梦还没结束么……
那黑影大汉什么话都没说,只把受伤拖着的东西往她身边一塞,转身就出去了。
感觉到胳膊处传来的低低的体温,白茉颜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什么东西,这是已经被折磨得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夏韵。
“夏韵……夏韵……”
夏韵被扔过来就不声不响跟呆滞了一样,白茉颜胳膊被反绑着,就使劲儿扭着身子去蹭夏韵,边喊边蹭,跟两个受伤的小兽一样。
好一会儿夏韵才呆呆的转过头来,看到对面白茉颜满脸是泪,夏韵眼角才缓缓流出泪来,咬着唇呜呜哭出声来。
两个年纪相仿的姑娘从头到脚都无比狼狈,靠在一起失声痛哭。夏韵身上只剩残破的里衣,碎片披散衣不蔽体,白茉颜衣服倒是完好,并且已经被她的体温给捂得有七八分干了。
白茉颜浑身发烫,夏韵靠在她身上却是浑身冰凉得发抖。哭了好一会儿,白茉颜才冷静下来,“夏韵,你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我脱外衣给你穿……”
夏韵本想说她穿不穿无所谓,作为夏家大小姐的她在今天已经毁了,但是看到白茉颜扭着身子给她看的背后的双手,夏韵又哭了起来,“你手怎么这样了?你也不说我也不知道……”
白茉颜的手腕皮肉磨破了不说,那粗粗的绳子都勒到了血肉里。可怜她刚刚还一直扭着身子给夏韵靠着,两个人还哭了那么久。
夏韵爬过去给她解绳子,只是她一动,下体,大腿根,胯骨,还有身上每个被人蹂躏过的地方,都痛得她发抖。可是白茉颜血肉模糊的双手就在眼前,夏韵咬唇忍着痛也要爬过去。
拇指粗的麻绳,又绑得死紧,根本不说夏韵这样娇生惯养的娇小姐弄得动的。她咬着唇忍着痛,但是手一动,绳子没抽动白茉颜的手腕上的伤口就会流血,白茉颜咬牙使劲儿忍着,夏韵拨弄了几下却又哭了起来。
“怎么办?我解不开……都是我不该,非要出来,还拖着你一起出来……”夏韵一边哭,手上却是一点儿都不敢放松,涂了凤仙花汁液被修剪得漂亮光洁如同贝壳一般的长指甲断裂开了她也不觉得疼。
再疼也不如她身体里的疼。
“等你解开,我们一起逃出去。”白茉颜苍白的安慰道。可她心里太知道了,这样的噩梦,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