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在夜里,闹得挺大声的,可是那会儿各家人都在自己家里,所以也只有左邻右舍的听到了一点动静。
第二天左右邻居之间互相打听了几句,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好像是顾平勇喝醉了酒去顾平章家里闹了。
想着他们兄弟二人平时关系就不好,又不觉得这件事算什么大事。
顾开明去了,想也想得到他们兄弟二人之间会不合,没想到会这么快。
顾开明都才上山没多久呢,顾平勇这就开始了,而且还是在大初一晚上,可实在是让人头疼。
睡了一晚上,又喝了醒酒汤,顾平勇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醒来之后只觉得头疼欲裂,昨晚上的事他还有一点印象,就算是喝醉了酒,那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明白,要不然怎么找到顾平章家里去的呢?又怎么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的呢?
他自己做了什么,其实依稀都能想得起来,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胡来了,早上起来之后就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
云氏昨日是真的把膝盖给磕了,疼得不得了,昨晚上就肿了起来,抹了药酒效果也不明显,第二天就起不来床了,坐在床上抹眼泪。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大年初一就给伤了,还只能坐在床上,下不来床,前两日顾平勇又把腿给弄了道口子,见了血,一连几日就没有件顺心的事。
顾平勇看到她抹眼泪还觉得心烦,骂了她几句,自己到外面去了。
顾泽顺听到动静过来说了几句,“爹,昨晚上您跑到二叔家里去闹,打了二叔一拳,还把天佑给伤了,又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这事儿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说,一会儿二叔估计就要上门来了,怎么也要讨个说法的。”
听了这话,顾平勇很不耐烦,“我是他大哥,我到他家里去他还不该迎着了?昨晚上我不过是喝多了酒,所以才说了些不该说的,他要拿着这事儿来找我麻烦,我也不怕他,大不了咱们就上外面去说,我倒要看看把这些事说出来吃亏的是他还是我。”
顾泽顺有些担心,“爹,天阔那孩子不是顾家亲生的,咱们都知道,可是爷爷生前一直不让咱们把这事儿给捅出去,现在爷爷才刚走,爹要是这么折腾,爷爷在天上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到时候不给咱家托福,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顾平勇瞪了他一眼,“你爹好端端的在这呢,福气自然是有,你爷爷都已经走了,现在顾家说话的人是我,你二叔要是胡来也怪不着我。”
顾泽顺哪里敢跟他顶嘴啊?说了几句也就不敢开口了,自己去忙活自己的事,总觉得事情越来越麻烦,要是把天阔的身世给捅出去,二叔一家肯定会不依,到时候又会怎么样呢?
如今同心村又不是顾家一家人做主,还有林家在呢,要是自己家斗起来,把权都让给了林家,那不是更吃亏吗?
过了一会儿顾平章就带着两个儿子上门来了,只有他们父子三人,其他人都没来。
顾平勇家的大门并没有关,顾平章连门都没有敲,推门就进去了,然后让顾泽林把门给关上,直接就到了上房里去。
这会儿顾平勇正坐在那里,见顾平章带着人来了,瞪着他说,“你这是做什么?大清早的到我家里来,这是要打架不成?”
顾平章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大哥,你可是好记性啊,昨晚上你喝醉了酒,跑到我家里去把我打了,伤还在这儿呢,你自己看看清楚,我倒是没想打人,不过你这打了人也不给个说法,实在是说不过去吧。”
云氏在屋里,听到顾平章带着人上门来了,就竖起耳朵听,看看他们到底要说什么。
这回的事她知道不小,毕竟自家老头子差点儿就把天阔的身世给捅咕出去,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要是天阔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还得了?
老二一家肯定不会罢休的,老二手里又有把柄,要是把这些给散布出去,这一大家子人都得让人看笑话,真是想想就可怕。
顾平勇看了他一眼,又别过头去,“昨晚我就是多喝了几杯,事情不太记得清了,要真是把你给打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好歹是你大哥,你就大度些,还用得着大清早的上门把这事儿又给说一遍?你这带着人进了家里,把门给关上,看样子像是要来找我打架似的。”
顾平章在一旁坐下,“大哥,打架倒也不必,咱们兄弟两人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我连重孙子都有了,要是这个岁数还跟你打架,说出去我也觉得丢人。”
“你打了我也就算了,我不当回事,疼一下就过了,被你这个当哥的打了一拳,我也不算吃亏,没必要跟醉鬼一般见识。”
“今日我过来是想好好跟你说说昨晚的事,你要是已经不记得了,那我就说给你听听,这儿也没有外人在,我瞧着天扬和天良都去外面玩儿了,大家都是知晓的,我也就直接说了。”
“你昨晚上借着撒酒疯,差点把天阔的身世给说出来,我不管你是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这事儿我可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大哥的记性应该不会那么差,爹生前说过多少次,天阔的身世决不能说出去,咱们这一大家子过得好好的,要是天阔知道了自己不是顾家的孩子,那以后又该如何自处?”
“爹有多疼天阔大哥也是知道的,他老人家才刚刚走,大哥这就赶着要伤他老人家的心,实在是说不过去,不过这对大哥来说估计也不算什么,毕竟大哥在爹临终之前连那样的话都说得出口,我可真是大开了眼界。”
“说实话,我现在连叫你一声大哥我都觉得恶心,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哥?我们一家人早已分成了两家,以后也不必再来往,有什么大事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平时也没必要走动,你说这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