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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西,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给我出来。”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你做的那点好事全部说出去,到时候看谁更加没脸。”

“景西!”

景西虽然刚刚睡醒,但是外面的声音终究还是吵到了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就有了这样大的胆子,就算是那位已经被禁足的娘娘,应该也不敢指使她这么做吧。

“小姐,郑云儿从宫中收到了九殿下即将去边疆的消息,一开始就一直大吼大叫的,该不会是知道些什么了吧?”

“那就更不能见了,爱怎么说怎么说去,不怕丢人就说呗。”

景西却是没想到消息会传的这么快,如此说来,这女人八成是知道的端王爷与自己见面这些事,所以才会有所怀疑,不过这也实属正常。

“景西,你有脸做没有脸承认这边勾搭个殿下,那边勾搭个王爷,你……你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你个扫把星,害得我哥哥被派到了那么苦寒的地方!

你赶紧给我滚出来!”

“春儿,府里有一批边塞进贡的瓷器,摆到府门去。”

“啊……是。”

夏儿捂嘴一笑。

“同样的手段用第二次恐怕就不灵了吧。郑云儿如今也变聪明了一些,怎么可能上当呢?”

“彭……”

外面传来了一阵碎裂的声音。

夏儿惊呆的石化在原地。

“砸……砸了……”

景西一边用手剥着瓜子,一边笑呵呵的看着热闹。

“景西……你给我出来!你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说服了端王爷为你做主?

你把我父亲害得现在卧床不起,又害我哥哥到边塞戍守边疆,你这个扫把星,你给我滚出来!”

景西原本剥瓜子的手停了停,吓的几个丫头正要出门去看。

却听到她嘟囔了一句。

“这句话已经骂第三遍了,一个新词儿都没有,甚是无聊。”

“秋儿,去请府中的账房先生来,国公府的小姐砸碎了什么,全部记下来。”

“是。”

“春儿,去把我那件浅蓝色的兰花对襟襦裙找出来,记得带一件银色的狐裘大氅。”

“小姐要出门吗?”

“嗯。”

当景府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的时候,看热闹的百姓几乎把整条街都围上了。

景西才一露面,郑云儿就如同疯子一般闯了过来,幸好景府的家丁们身手敏捷,反应速度极快,才将人死死的按住了。

“前几日国公大人要走的那几个清倌,这两日病了,我心里甚是着急,这有一些散碎银两是我赏给他们的。沐风院,这些年的生意本没有什么起色都仰仗着国公大人成全,如今云儿来了,你们也不该把人按着呀,快将人放开。”

郑云儿被松开了之后,见景府人多势众,不敢上前造次,却也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

“你终于出来了,是不是你做的,除了你以外,谁能说动端王出手。”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什么王爷出手的,我实在听不明白。”

“你!你不要在这里跟我装傻!就是你做的!你和端王,那一日一前一后本就是有心想要避嫌,你们两个根本就……”

“啪。”

郑云儿的右脸上很快多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儿。

一抹恨意闪过她的心头……

“景西,你!”

“郑云儿,我念在你年幼不懂事,又身处于国公府,许多事不容易计较,可是我与端王之间,似乎没有你说的这样暧昧吧?

你可以来污蔑我,我不与你计较这些。

但是不可以污蔑王爷的清誉,端王爷的清誉不是你我二人能赔得起的!”

景西平静的一张小脸上,平添了几分怒气,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威严,让眼前的郑云儿不由得目瞪口呆。

为什么,为什么她感觉到景西身上竟然有一种与端王也一样的威严……

“可除了你之外,又有谁能说动端王爷。”

“王爷说的已经很明白,是打算重用九殿下身为未来的天子,自然要有超凡的能力去胜任,这明明是一件好事,你为何非要这样理解呢?”

景西像猫儿一样眨了眨眼睛,顷刻间变得温顺,安慰道。

拉着面前的郑云儿的手,又多说了一句。

“明明说的已经很明白,你们却要多心,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至于我与王爷之间不过是几面之缘,也是我聂哥哥处理的一些事,我是个馋嘴的总是想要吃东西,这才叫劳烦端王爷从外面进贡的吃食中多挑几件,云儿,外面说什么我们都不应该介意的,只是一码归一码,如今我管着过,庄子上的生意总不好亏了本,这几天有不对的地方,还要请你多担待,毕竟我一直是把你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的,你该不会对我有什么误会吧?”

郑云儿刚才还有一丝丝的疑惑和怀疑,可被这几句话可是要哄到天上去了,立刻像小女儿家一般收了姿态,只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景西温顺的像一只猫一样单纯又可爱,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来呢?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账房,快把账本拿来给云儿瞧一瞧,这点小事总不好影响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情谊,若是日后传出去,会说国公府的千金来大闹,我们景府要不传成了我景西是个不能做事,懦弱无能的,……

要不传成了云儿妹妹是个张牙舞爪,嚣张跋扈的,坏了我们彼此的名声,到时候可就不好了。

妹妹你说是吧?”

“噗……”秋儿实在是没忍住,小姐姐的戏演得太好了,差点自己都要信了。

郑国公府的声誉,那可是人家的命啊。

果然,郑云儿立刻摆出了一副大方又宽容的样子。

“说吧,多少钱?我们国公府家大业大的什么赔不起。不就是砸坏了点东西吗?”

“禀大小姐,这些瓷器除了岁贡以外,还有许多是孤品,总共一万三千两。”

“一万三千两!景西!你怎么不去抢劫啊?”

“哟,这么贵呀,还是我们云儿妹妹眼光好手气好,就连砸东西都是要砸最贵的才能出去这无论是人还是物,就是有贵贱之分的,妹妹你说是吧?”

郑云儿面色一白,狠狠的咬了咬牙。

“是……我这就派人把银子送到你府上。你给我走着瞧!”

郑云儿草包一样的脑袋可想不了太多的算计,立刻转身就离开了。

景西身后的小丫头倒是嘟囔了一句。

“平日里这点钱不算什么的,怎么今日反而纠结起来了?”

“你们家小姐这几日前前后后赚了十万两了吧?国公府现在是真的穷。”

聂合非只听说景府出了事,有人来砸场子,连用膳都没有立刻就赶了过来,到了之后反而看了一出好戏。

景西轻轻的翻了个白眼,瞥了一眼聂合非。

“听说那一日端王深夜请你去了,有事?”

聂合非只觉得心惊肉跳一般,这两个人明明最在乎对方却都不说出来,偏偏让自己当个传话的。

“嗯,只是有些小事商量。”

“喔,刚才你说什么,国公府快没钱了。”

“嗯。”

“何以见得?”

“听说九殿下连夜骑马走的。”

“去巡查边疆,难道不应该骑马去吗?”

“九殿下平日里坐轿子。”

景西愣了一下。

“喔?来人去请账房来,帮我算一下九殿下每年坐轿子,大概要花多少钱?”

聂合非只觉得后背一凉。

“你算计他做什么?”

“不,王爷为我报了仇,那是王爷做的,我自己还没有报。”

聂合非被这句话堵得一时语塞。

——所以说你是觉得人家九殿下不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