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二丫进入这段夫人的角色已是过了数月。可由于只与段凤染同床,而未真正与之敦伦,所以二丫以为她与段凤染之间还是有那么点距离感。
加之旁人以为,段凤染他为商贾,所以是他高攀了身为官家小姐的她。可实际是,她不是真正的顾晓芙,说到高攀,乃是她才对啊。
这本是个不能道出的秘密,可即使她嘴上不说,但言谈举止间,就算是被江南苏家的小孙嬷嬷或是现在的宋嬷嬷调教过都好,她的本质乃是个乡野丫头,也就是披上龙袍也不似太子,就似那天生的养尊处优之气,这是怎么也学不来的。
自有为夫在此...这话被段凤染说的如此简单,可它其中的力量,也只有二丫可深深体会到。
她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是自她亲生的爹不在后,还是在继母的欺凌之时呢?久到她也忘了,从此之后,她便觉得天地间,也许只剩她孤伶一人了。
可她的安全感不是没有来过。在江南时,表小姐顾晓芙给了她这样的感觉,但毕竟佳人已逝,而随之带走的安全感,也没有眷顾她多久。所以当此时段凤染告诉她,他是她的依靠了,如此,又怎能不让她心潮涌动?
但是同时生起的惧意,还是让二丫有些退却,她怕她把段凤染当成了依靠后,却又因为她不是真正的顾晓芙而结果还是不变。“夫君,如果这个段夫人是假的?你会不会恼了她,或是狠她?”
段凤染见二丫不敢看他的眼,而且还左右躲闪的样子,便揶揄道,“你不是段某的夫人?那真正的夫人却在哪儿?”
二丫只抓紧自己的衣袖,她没看段凤染,所以垂头听罢,还就以为段凤染已发现了什么,所以她愈加紧张,便有些结巴道,“我...我...”
这‘我’了几声也没下文,段凤染便拉起了二丫的手,拉着她来到梳妆台前。而在那铜镜里,正映出了两人一前一后的样子。
“段某的夫人姿容清丽,温婉有礼,虽时而轻愚跳脱,却不失活泼有趣...某观这镜中之人应符合这所有的条件,尔不是我段凤染之妻,又能是谁呢?”
二丫听后,还就扑哧一笑,不是为他的文绉绉,而是因为他的称赞,她是听懂了。虽然这夸样貌的是夸的顾晓芙这副躯体,可后面的有礼活泼,二丫自以为是在夸真正的她,当然她也没忽略那‘轻愚’一词。
“哦...原来我在夫君的心中是个傻子?”二丫嘟起嘴来。
段凤染点头,一副你才知道的样子。
“你...”二丫话落而双手也不安份起来,她想打一下段凤染,但这斯躲的也快。
似乎是不好的情绪一扫而空,二丫忘了那惧意,可也把段凤染不可过于动的剧烈也忘了。所以直到段凤染染气促而咳嗽,二丫才停下来,紧张地扶着段凤染,“你怎么了?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罢了,你这跳脱的性子,为夫还可招架的住。”段凤染在二丫的相扶之下,坐了下来。
二丫随即倒了杯茶想让段凤染润润喉咙。
而此时在门外,却听得是阿水的声音,“姑爷,小姐,刚有一小子递来了韩家送来的请帖。”
“韩家?”二丫看了眼段凤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