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苏知秋进来时,被吵醒的封詹月眨巴了下双眼,神色有些呆萌。
“……阿秋?”他动了动唇,旋即眼底划过一抹疑惑。
苏知秋走了过去,查看他没有事后,心里感到一阵奇怪。难道是她太敏感了?
可是刚刚,好像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在这边。
正想着,她余光不经意的瞥到封詹月的枕头,发现上面有水渍晕开的痕迹,顿时皱起眉头:“你又做噩梦了?梦到你哥哥了?”
封詹月脸色微怔,略微歪下头,反问:“什么哥哥?”
苏知秋:“……你之前不是有梦到你哥哥吗?”
封詹月神色迷茫:“……有吗?”
苏知秋:“你忘记了?”
“应该吧。”
好奇怪,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苏知秋惊疑不定的盯着封詹月,封詹月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也回视着她,任由她看着自己。
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随后又怕自己的不对劲引起封詹月的不安,苏知秋压下心底的重重疑惑,坐在了他的床边,对着他笑了笑。
“我想你了,过来陪你睡觉。”
“不过刚刚吵醒你了,阿香不会介意的吧?”
封詹月轻轻摇头,浅绿色的眸子满是认真:“你会过来,我自是开心的,怎么会介意?”
“那就好,歇息吧。”
苏知秋说着便钻进了封詹月的被窝,然后动作温柔的抱着他,一只手抚上他隆起的腹部,眉眼忍不住弯起。
“他好像在动。”苏知秋。
封詹月睫羽轻扇了下:“嗯……刚刚还动了一下,比较厉害。”
苏知秋:“不舒服和我讲一下,要不要吃点酸的?明天?”
封詹月想了想,道:“想吃,山楂。”
“糖葫芦?”
“不,不想要糖。”糖有点儿过甜,他不太喜欢,觉得腻腻的。
苏知秋:“好,明早儿起床,给你买。”
封詹月眸光微柔:“嗯,好。”
……
翌日
钧三爷起床时一看到苏知秋不见了,顿时就伤心加失落,忍不住抱着坐在床边穿衣服的百里烨,嘤嘤哭起来。
只见其声,不见其泪。
“嘤嘤,二哥,小秋秋是不是爱我了~她一向不起这么早的~呜呜,二哥,我好可怜……好不容易才蹭一次床……”
“嘤,也不知道多久起床都,都不喊我……一醒来见不到她,我好难过……”
边哭着,他还一边蹭了蹭百里烨后背的衣服。
嘴角忍不住一扯,百里烨拢了下衣服,然后慢条斯理的绑紧衣带,声音平静的道:“昨夜便走了,怕是你睡姿不好吧。”
当然,这话是他故意说的。
钧三爷除了一开始睡觉的时候会比较作妖,等真正睡过去后却是极为乖巧的,一个动作一晚上都能难换一下。
这点让人同床之人都会心有些好感,更别说什么会吵醒别人的话了。
昨夜苏知秋突然起身,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在她起身的同一时间,一向敏感的百里烨也醒了。
听着她的脚步声朝封詹月所在的方向而去,虽说心里有些担心,但略微思索了下,他还是保持沉默。
不知不觉等了好一会儿后,他这才又安心闭上眼睡了过去。
待一早,却被钧三爷吵醒了。
眉头微蹙,嫌弃的一把推开钧三爷的头,百里烨低声道:“若是真担心,何不亲自去问她?与我哭有何用?”
钧三爷闻言抬起头来,眨巴了下双眼,倒也是入戏浑身,睫羽沾着几颗水珠,楚楚可怜:“二哥……可人家,不愿她为难,就算是不喜欢人家了……嘤,人家,人家也……”
百里烨忍无可忍,冷着脸直接站起身来,懒得听他后面的话,抬脚走人了。
钧三爷:“……嘁,没有情趣的男人。”
收敛起脸上的表情,钧三爷一溜烟下了床,赶紧洗漱,准备等会儿再去苏知秋那边作作妖。
今天一早醒来看不到苏知秋,他心里是真的不舒服。
不作个妖,今天这事没完了!
……
将军府
“跪下!”
一声怒喝声陡然响起,吓得在场的下人纷纷低下头去,一句话不敢多说。
大厅上,气压低迷,颜父坐在主位上,眉目染着寒霜,即使是他强压着怒气,身上的魄力依旧不小。
颜白略微蹙眉,她不明白自己只是刚回家,怎么自家父亲就生气了?而且还是如此动怒。
颜白:“父亲,你……”
“跪下!”颜父再次喝了一声。
颜白眉头紧缩,想了想,还是跪在了地上,神色却有些莫名。
颜父:“来人!上家法!”
家法?
听到这两个字,颜白顿时更加莫名了,抬眼看着颜父,神色不明:“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颜父接过下人拿过来的特制的滕鞭,气笑了:“我就问你,你是否和丞相府里的贵客认识?”
颜白眼神浮上几分茫然:“丞相府……贵客?”
颜父见她一脸陌生,不像是装出来的,顿时神色一顿:“怎么?你不认识?”
“女儿为何要认识?”
“那你……没做过给人家主子下过毒的事?”
主子……下毒?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颜白脸色倏然微变,难道是……风时?
他……是丞相府的贵客?
知女莫若父,颜父见此瞬间就明白了,顿时脸更加黑沉:“怎么,你真的做了?”
颜白挺直了腰板,没有说话。
见状,颜父眸光一暗,紧了紧手中的滕鞭,直往她身上抽下去!
“啪!”
一鞭下去,毫不留情。
颜白虽然看着人小,但骨气不弱,硬是咬牙抗了下来,一声不吭。
颜父本来脾气就不好,本身也是一个强势的,不然一个男子怎么能在妻主死后抗起整个家?不至于没落。
一见颜白犟脾气,颜父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直到后面,都把颜白的身体抽出血了。
待他理智逐渐恢复后,只见颜白惨白着一张小脸,牙齿咬着唇瓣,一副无畏的模样。
气得颜父想直接抽死她,但又心疼至极,没办法,最后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往后撤了一步:“滚!禁足一个月!不准出府!”
颜白闻言站起身来,脚步不稳的晃了晃,然后转身离开了。
她一转身,后面鲜血淋漓的模样更是触目惊心,看得颜父眼中布满心疼。
但一想到她做的事,又恨其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