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察告诉他们现场跑掉了两个人,他们就接受了有一个神秘的画家存在。
从李问的叙述,他们更是印证了这一点,强大,神秘,智慧超群。
印美金简单么?多难啊,从0开始,全部搞定。
一个高大男人的形象逐渐清晰,他带领团队下的人一一破解难题。
现在你跟我说,这个人不存在?
不,更离奇的是,这个强大的画家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懦弱的不行的李问?
一人分饰两角,他们就被这个人编造的故事耍的团团转?
你不如说他死了,大家从智商上会感觉好接受一点。
有人想反驳,比如YT大律师,他今天来的目的不是接受这一切,而是解救。
但是不管他怎么想,都无从下口。
逻辑严谨的可怕。
一个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出如此谎言的画家已经足够可怕,但还是没有瞒过周瑜,更加可怕。
这是他第一次对上周瑜,以前虽听说,但总觉得有些夸大的成份在。
但今天在现场,他只觉得传言还是低了。
没有什么能比现场直接揭秘,感受到真假的转变,来的更加震撼。
稳定,严谨,充满智慧,分析直达人心。
他默默想,以后如果有案子对上周瑜,还是要三思,能不接的还是不接为好,砸牌子这种事情少干。
何蔚蓝从震惊中醒过来,呼吸从急促到平缓。
她看着白板前的那个男人,帅气的外表也许很多人都有,但是睿智足够稀缺,她有一种被征服的感觉,还有一点被智商碾压的快感。
想到他已经结了婚,顿时感觉好可惜,可是心里为什么还是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何署长看了一眼女儿的表情,心中咯噔一下,卧槽,你可别。
他当年也是靓仔一枚,可太懂女人的心思了,智商加外表的双重碾压,女人那是真的会主动的不行。
“咳咳。”他猛的起身走到两人的中间,打断了女儿的视线,对着周瑜问道:“周sir,我还有一点不太能理解。”
“说。”
“我们是从泰国监狱把李问接回来的,如果李问就是画家,那他又怎么会被抓?他被抓的当时可是看到了画家的,就算画家是虚构的,总不能自己报警抓自己。”
“是秀清报的警。”
周瑜丢到笔,拍了拍手:“秀清藏起报纸,就是不想李问去找阮文,但是李问执意要去,秀清知道自己被抛弃了,爱而不得,因爱成恨,所以报警抓了李问。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李问的故事里,画家一改狠辣的作风,采用用报警的手段,而不是直接杀人,因为这本身也是一个谎言。”
“就这么简单?”
何署长一愣,感情闹了半天,居然是一个女人吃醋,这大名鼎鼎的画家落网,究其源头,居然是因为一处感情纠纷。
“就这么简单。”
周瑜点点头,一笑:“所以说不要沾花惹草,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女人报复性也很重的。”
何署长深以为然的点头,抛过来一个含义满满的眼神:“不要沾花惹草,很有道理。”
周瑜问号脸,这表情什么意思?还有你这话跟我说干嘛?神经病。
何署长不失尴尬的笑笑,走到李问面前,看着一脸木然的他,一拍桌子:“鼎鼎大名的画家,演的够可以的啊,显示你的智商是吧?比的过我们警队的精英么?认不认罪?”
李问被吓到似的一缩。
“你们为什么要冤枉我?我怎么可能是画家?你们就是不想让我保释,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他表现的无辜又无助,冲着监控喊:“阮文,帮帮我,他们冤枉我,但是你当也见过那个男人,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是画家。”
何署长听闻一愣,“耶?是啊,李问说他是在阮文小姐的画展遇到的画家,阮文小姐应该也见过啊?”
就算时隔这么多年,阮文想不起来长什么样,那有没有这么一个人,这总有印象,根据李问的说法,当时两个人就是因此分的手。
这阮文听审讯的时候在场,她也没否认啊。
逻辑好像出问题了。
“阮文小姐,有没有这回事。”何署长看向不透明的墙。
监听室,几个人频频点头,YT更是眼睛大亮,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喜色。
尽管周瑜的推论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只要阮文说见过这个男人,一切不攻自破。
这保释还是有希望的。
YT对着喇叭说:“阮文小姐去洗手间了,麻烦稍等会。”
何署长点头,继续盘问李问。
十分钟后。
何署长看了看表,皱眉道:“还没回来么?”
“这可能肚子不太舒服吧。”是有点久了,YT尬笑的回应。
“女人真是麻烦。”何署长小声嘀咕。
又是五分钟。
何署长不耐烦的问:“去多久了?”
这阮文帮不帮李问说话,接下来完全是不同的流程,这么多人等他一个,周sir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时间。
YT也只能不好意思的笑答:“大概半个小时吧。”
“这么久?”何署长惊讶,这马桶都该堵住了吧。
一旁更惊讶的还有李问,他猛的一抬头,神色微变。
周瑜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派个人去看看。”
“我去。”何蔚蓝立马跑出门。
洗手间就在警局内部,何蔚蓝很快回来:“洗手间没人,我又跑去前台问,有人看见她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何署长十分费解。
这阮文来时一直催,张牙舞爪的,结果审讯到节骨眼了,自己不关心了?
“YT,你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啊?”
“好。”YT很快回复:“阮文小姐说刚才接了个电话,有个内地朋友出了车祸,身边没家人,她现在赶去医院处理下,来不及跟我们说一声,她说不好意思,让我们正常来。”
突发意外,谁都不好说什么,何署长扬头:“那这事你问她了没有?”
YT答:“问了,阮文小姐说她对画展的人记忆不清,但是确实有男人接触过李问,李问也是接触之后离开的。”
何署长听完看了周瑜一眼,事情似乎在朝着反方向走去,阮文的口供不能算铁证,但这种社会人物的信誉度就算在法庭也是相当高。
周瑜的逻辑出问题了。
“跑了。”周瑜说道。
“跑了?”何署长有点懵。
阮文有什么好跑的,她一个全球知名的大画家,难道还怕警察敢为难她,要走也是大大方方的走,她又不是罪犯,呵,怕什么。
嗯?何署长猛的看向周瑜。
周瑜捻了捻手指,抬头说道:“阮文来保释李问的动机很奇怪,我在想这个团队跟阮文是什么关系。”
“阮文跟画家团队有关系?”何署长愕然,接着又好像能理解,画家是李问,阮文跟他谈了十年恋爱,有关系好像也正常。
周瑜走到何蔚蓝的案板前,拿起卷宗档案,点了点:“你看看这条阮文被绑架后的口供,
‘当时我和老公被布条塞住了嘴,又被蒙住了眼睛,躺在床上什么都看不到,一开始是昏迷的,后来被枪声吵醒,有人抱住我一起摔倒了地上,紧接着有对话声,有枪声,随后有人走动的声音,直到警察过来找到我。’
过程基本没有,叙述含糊不清,这份口供为你们找画家踪迹的价值,基本为零。”
何署长仔细想想,“虽然阮文交代的很粗略,但考虑到阮文自己老公被杀都还愿意来保释李问,那她帮李问故意隐藏点信息也可以理解。”
十年恋爱,虽然眼睛被蒙看不见,但声音肯定能听出来,所以当时阮文肯定听出了李问。
顶多涉嫌给假口供,就这还可以用枪战现场惊慌失措记不清来搪塞,警方告不了她什么的。
“不过这个感情发生的也确实难以理解。”何署长皱眉。
当时警察不知道绑架者是李问,所以对这份口供也没觉得不正常。
但是现在再过来看,作为一个女人老公刚被杀,丝毫不介意,就在老公的尸体旁,帮前男友隐瞒,这也太大度了一点,有违正常人的情感。
“如果两个人一直有联系,那就正常了,或者这干脆就是一个局,李问借秀清的手,合理的除掉她老公?”
何署长脑洞大开,被自己的想法吓的寒毛竖起,秀清绑架阮文,李问到底知不知道?
周瑜哧的笑出声:“不要想这么复杂,这不影响案情,现在关注点是阮文本身。
阮文来救李问,要么为了爱情,要么为了利益。
爱情这一点,在老公的尸体旁旧情复燃,恕我这个凡人不能理解。
如果两个人暗地里一直在一起,那阮文十有八九知道李问在干些什么,很可能她本身就是团队的一员。
如果是利益,那就更简单了,阮文为什么要来保释李问,因为怕李问把她供出来。
但是现在局势崩坏,又怕李问把她供出来,所以得借尿遁溜了。
这样一来,所有事情是不是合情合理?”
“确实,但是我们没有证据,这小子也不开口啊。”何署长斜眼打量李问,很不满他的态度。
“李问,援兵怕你扛不住已经跑了,你说不说?”周瑜朝着李问轻笑。
李问低着头不说话,他刚才就猜到人跑了,可心里还有点期望人会回来,他没的选,他不可能亲手断绝出去的希望。
只要承认当时看见过有人接触他就行,就能打败周瑜的逻辑,就有希望出去。
何署长皱眉:“周sir,我马上派人去找,才半个小时应该还来得及。”
“不用担心,她又跑不了。”周瑜轻描淡写,“通知机场,码头,关口,就说我说的,发现人原地扣押。”
找多麻烦,让她自己去就行了。
至于走私渠道出海,那就更简单了,让梁笑棠通知几个蛇头,量他们也不敢接这单生意。
不过她应该不敢,一个漂亮女人,大晚上一个人偷渡,那下场恐怕很惨。
“好。”何署长松了口气,也是,周瑜在这,他有什么好慌的。
“你想想,对待这种名人多麻烦,一来就是一帮人保释,连配合调查都容易被媒体说三道四,正好,她帮我们完成了最后一步。”
这么想想,何署长笑了,非常有道理,舆论压力轻松不少啊。
20分钟后,电话传来,阮文在游艇会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