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松山皱眉看着他,眼里有着浓浓的不信,辛志坚一定在瞒他,至少手上的这份记录不会骗人,周瑜也没必要编一个孩子骗他。
原来还有个儿子,一定还有个儿子,魏松山有点激动,想不到德信死了,又出来一个,殷天侠,一定是化名,不知道叫什么,这一刻他万分想见见这个孩子。
“阿坚,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他人在哪里?”
“你神经啊,有也不可能现在告诉你。”辛志坚骂道。
简直是白痴,烂泥扶不上墙,当年就看出来这家伙不行,要不然魏长兴何必做这么多,真的是废物。
辛志坚的反应,周瑜当耳旁风,继续说道:“3个孩子,3条出路,一黑一白一混沌,彻底圆满,进可攻,退可守。”
“如果香江的长兴败落,甚至两个儿子被杀被抓,就像现在这样,魏德信死了,韦作荣被找了出来,那么这个后手就可以起效,这个孩子或保魏家香火,或保长兴东山再起。”
“这个孩子就是...殷天侠。”
“不可能!”一直低头不发一言的韦作荣抬头惊喝,他的瞳孔明显被震惊覆盖,望向周瑜的眼神带着恐惧。
周瑜笑笑,继续走动:“永恒帮!在新西兰建立永恒帮,多好听的名字,永恒,野心何其大。”
“可惜魏长兴没算到一点。”周瑜晃了晃食指。
“命运总是爱开玩笑,殷天侠养的真的不错,加入警队,洁白无瑕。
也不知道是不是继承了魏家开创之风,还是魏长兴当时投入了大量资源,永恒帮还真在魏进风的手上,在新西兰不停做大。
导致进入了警方的视野!”
周瑜转身撑在桌子上,看着韦作荣:
“阴差阳错,殷天侠又被当做卧底派了过去,第三人和第二人产生了联系,回到了香江...”
“亲手,死在了第二人的手里!”
“什么?!”
“不可能!”
“不会的。”
魏松山双眼欲裂,一把摁住了胸口,死死的看着韦作荣:“德礼,告诉我,是假的。”
韦作荣沉默了一会,低沉道:“我当时不知道他的身份。”
魏松山猛的咳了一声,撑在桌上的双手不停颤抖。
“事情还没完呢,哀伤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
周瑜不吝啬于补刀:“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部分,我一直很奇怪,殷天侠为什么要通知我炸弹的事情?
要不然我可能已经被炸死了,你们想想,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
他可是你们魏家的人,偏偏不想报仇。”
几个人的心神马上被吸引,就连魏松山都直愣愣的看着周瑜。
周瑜轻笑一声,继续走动。
“他是新西兰的卧底,他是因为卧底的身份,不想看我死么?”
“不是。”
“他知道自己的魏家身份,即使有警察的荣誉在,香江的警察死活,关他新西兰警察屁事,他不会在意。”
“所以,只可能是因为利益。”
周瑜扫了他们一眼:
“殷天侠是个警察,他知道我一死,警队马上会大规模搜查,所有和魏家有关的人,必定遭到铁血打击,而他们两个行凶者,更是难逃法网。”
“退一步说,即使不被抓,他们的行动也会因此受限,他和魏进风不得不在警方的大规模搜查下,离开香江躲避,甚至一辈子别想回来。”
“反推,他不想我死的原因,只有一个可能,他有不得不留在香江的理由。”
周瑜一扣桌子:“他要在香江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而这件事,又不能告诉魏进风。”
“毕竟在魏进风眼里,殷天侠只是他的金牌打手,不是魏家的皇位继承人。”
“你怎么确定他没有说?”韦作荣抬头问道,显然对于杀弟的事情耿耿于怀。
“道理很简单。”
周瑜走回主位,打开电脑,播放着查小宝反向跟踪录下的视频:“这一段视频就很清楚,当时监控录下魏进风是坐着的姿态,而殷天侠是站着,这还不够,但事后,魏进风又吩咐殷天侠去房间里拿行李包,这作为身份高低的佐证,足够。”
韦作荣看着视频上的背影沉默不语。
周瑜啪一下关闭电脑:“由此推断,魏进风绝不知情。”
“魏进风想的是报复,然后找你魏德礼。而殷天侠,事实上,他也是在找你魏德礼。”
“因为他作为一个打手,他走不开。离不开魏进风的情况下,他能做的事情,其实是根据魏进风想做什么来决定,去除到处安炸弹,剩下的就只有找你魏德礼这一件事情。”
“魏进风要找你魏德礼,殷天侠也要找你魏德礼,两人看似目的想同,但实际不是。”
“多了一件事,这就是分歧!”
周瑜一拍桌子看着他们:“殷天侠觉得魏进风不断惹事,实在是找死,迟早会出事,他不想被牵连,不想被逼的离开香江,他只想完成自己的目的。”
“但他并不知道魏德礼是谁,他只能通过魏进风来找。”
“事实也证明,魏进风一早就知道魏德礼就是韦作荣,目标准确的去保安局门口蹲守,这就是证据。”
“所以,当时的殷天侠要逼魏进风,逼他撇开报仇这条支线,直接去找魏德礼。”
“面和心不和。”
“也正因为这个分歧,在事实层面,造成了魏进风不断惹事想我死,殷天侠又告诉我炸弹情况的两面风格。”
“哼。”三个当事人沉默不语,倒是苏子安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讽。
反正他现在看韦作荣的眼神很不对劲,冷漠,质疑,心里藏着滔天怒火,这个人是他亲手招进保安局并且一力提拔,简直是耻辱!
“他不在他那新西兰呆着,跑回来找魏德礼干嘛?”苏子安发问。
站在那帮人的角度,不回来,甚至只要不找魏德礼,直接炸死周瑜,绝对不会到现在这一步,一步臭棋!
“这也是最后一个关键,找出殷天侠寻找魏德礼的行为目的。”
周瑜走回主位坐下,看着韦作荣:“你老上司的问题,你给他解释解释,他们为什么要找你?”
“不知道。”韦作荣说道。
周瑜嗤笑一声:“新西兰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找?兄弟相认,这个理由谁都不会信。”
“如果是因为兄弟之情,那殷天侠就该明明白白的告诉魏进风,而不是像个傻子一样做一个打手,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所以,还是因为利益。”
“不能说,只能做,不能让你魏德礼知情,又得找到你。
谜底,不在你这个魏德礼身上,还会在谁身上?不知道...还是还想藏?光这三条人命,你出的去么?”周瑜淡然的看着他,赤柱进修,不会有意外。
“不知道。”魏德礼冷声道。
“魏德礼!你不要冥顽不灵!”苏子安手一指怒喝,他连韦作荣的名字都不想叫了,恶心。
这要是承认了还好,知错认错还能占点印象分,死不承认,那等于他这个上司的彻底失败!
认人不清,耻辱!这将成为他一生政治生涯中最大的滑铁卢!
魏德礼坐得住,沉默应对。
苏子安眯着眼,像是条毒蛇一样看着他,怒哼一声,大步朝门口走去。
“这就走了啊?”周瑜古怪的笑,苏子安是真的要倒霉了。
苏子安脚步不停,直接出门,手下紧跟,看向周瑜的眼神带着奇特,精彩!
这么精彩的大剧,不虚此行,可惜没看到结局,猫抓痒似的挠,但没办法,只能跟着走。
“你们两个呢?”待他们出门,周瑜扭头看向两个老头子。
魏松山看起来已经没救了,表情痛苦的捂着胸,痴痴呆呆的靠在椅子上,嘴里轻声念叨着:“儿子儿子......”
辛志坚淡定说道:“阿sir,跟我没关系啊,魏家的事,我一点都不清楚。”
周瑜把四块玉牌一放,饶有兴趣的打量:“辛志坚,你来香江收拢长兴,是在找这个吧?”
辛志坚的瞳孔一缩,死死的看着玉牌,不可能!周瑜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他很快看向了魏德礼,只有他这里会出纰漏,这件事连殷天侠都不知道实情。
“你这个白痴!你爹是废物!你也是废物!”辛志坚见到玉牌,情绪一下被点燃,拍桌对着魏德礼怒吼:“没人跟你说过这东西集齐前不能刮么?你不刮,这东西都能保你一生一世,你明天就能从这里走出去!”
“这是什么东西?”一直呆立的魏松山低沉开口,他皱着眉看着这传下来的玉牌,但上面却白白的多了个字。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废物!”辛志坚一听火气更甚,调转喷口:“天天就只知道玩女人,我们当年就知道你是个废物,烂泥扶不上墙!指望你,长兴绝对活不下去!
魏长兴临死之前,为了保你,硬生生把我派到新西兰,我为他打下江山,出了多少血,流了多少汗,他转手就把我丢到新西兰,就是知道他一死,你绝对压不住我,生怕我把你宰了!”
辛志坚怒不可遏:“我忍了,我给他看孩子,我给他打新西兰,但是你呢?!一大份基业,多少后手,你还是全败光了!你说你是不是个废物!”
“哦。”周瑜了然的点点头,辛志坚说的好听,什么忍了,当年他要是不去,现在早就活出第二世了。
魏松山是真的废物,性格根本不适合做老大,被骂的一声不吭,蠕动了嘴唇问道:“殷天侠是谁生的?”
“这种时候你居然还在想女人?”
辛志坚气急,简直暴跳如雷,连拍桌子道:“是鸡!是你喝醉酒睡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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