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男人嘴角的笑意一僵,他满眼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左司川单枪匹马去偷袭他,他妈的就一个毛头少年,出手狠厉无情,而他的手下一个个都是废物,竟然拦不住对方。
他阴沉着脸,看着自己被砍伤的手臂,如果不是左司川突然晕倒,他差一点,就差一点,被砍断脖子!
宋念念淡笑着,她神色极为嚣张:“你怕了吗?”
“老子从来没有怕过!”
独眼男人凶狠地回过头,下一秒,他愤怒地咆哮:“宋念念你这个贱人,敢耍老子!”
砰一声,棍子又暴又狠地落在他的头上。
他脑瓜传来了灵魂深处的重击,粘稠的鲜红液体顺着他的脸庞滑落。
这个臭三八,诡计多端,又心狠手辣,上一次跳崖也没有摔死她,还让她逃跑。
宋念念敛着眉毛,桃花眼划出冰冷的杀意,道:“杀!”
严宽和甄南对视了一眼,领着几个组员上前。
双方交手激烈,都是不要命地搏击着,杀气腾腾。
一个,两个,三个,地上的人重重叠叠,血流成河。
宋念念桃花眼的凉薄晕染成血红,戾气横生。
她在穿书之前,先是父母离世,接着收养的老奶奶不在,在进秘密组织之前,她同样被抓去这种人间炼狱。
那无休止的谩骂,那被殴打的非人折磨,她经历过。
这些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畜生,怎么可能还能有命活在这个世界上!
独眼男人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而宋念念那边的人,全部都好好的。
他愤怒地回过头,大吼一声:“全部都是废物!还不叫其他人出来!”
猛地,一股冷意渗进他的骨缝里面,打起冷颤。左司川,真的来了。
左司川的眉眼深刻锐利,带着不可逼近的森冷。
少年今天穿着的是黑色上衣,显得他偏冷感的肌肤更加苍凉,长腿劲腰,气势十足。
身后一排面无表情的暗卫,步伐整齐划一,越是逼近,身上的森森寒意越是浓重。
独眼男人和他的手下呆滞在原地,尤其是后者,他们哭丧着脸:“大哥。这可怎么办啊?”
他暴跳如雷,喝道:“废物,这还需要问我吗?当然是将他们全部都弄死!”
左司川走近宋念念的身边,很用力地将她揽住,吻住她的发丝,沙沙问道:“念念,有没有事?”
一双棱骨分明的大手缠绵蚀骨地摩挲着,掌心带着滚滚热度。
肌肤,仿佛要燃烧起来。
宋念念瞪着左司川,声音凉凉的:“左司川,你的手老实一点。”
左司川凑近宋念念的耳侧,嘶,微微刺痛。
湿濡的味道,总是很暧昧:“念念,我在检查你有没有受伤。”
大概论一个禁欲男神崩成一个厚脸皮的流氓,宋念念深有体会。
两个人优哉游哉在打情骂俏,那边的交战进入白热化。
顾城左家暗卫“阎罗王要你骨头三更断,绝不留你骨头到五更”的刹名,在今天这一场交战中挥洒得淋漓尽致。
他们神色冷漠,出手快狠准,精准无误地撞得敌人的肋骨断裂。
咔嚓,咔嚓,咔嚓——
一道又一道惨叫声冲破云霄。
宋念念挑了挑眉,瞥了一眼左司川,难怪那天他能够计算出断了唐衡多少根肋骨。原来断骨头这个技术活是左家家传的。
左司川默契看透宋念念的想法,他明晰的喉结在滑动着,胸膛在痉挛着:“老婆,我超厉害的。”
“你以后会知道的。”
不出几分钟,东郊的畜生全部被制服。
独眼男人浑身是血,他的脸被重重碾压在地上,尖锐的石头刺破了他的肌肤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阴森森道:“左司川,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左司川一点事也没有。
区区一个顾城左家,就想和京城的大家族作对,简直是痴心妄想,不就是以卵击石!
可现在,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他经营的组织暴利,富可敌国,现在被两个十八岁的高中生给捣毁了。
是他们低估了宋念念和左司川的,是他们低估了左家暗卫!
左司川五官深刻好看,淡淡地望了一眼独眼男人,看透了一切。
明明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却有一种运筹帷幄,强势压抑的成熟。
独眼男人什么都明白过来了,是左司川根本没有中计,哪怕是京城家族和温婉儿设的局。
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亲生母亲下套,发现了不说破,还能不动声色地将计就计,太可怕了。
他一拳头用力地砸向地面,无能又愤怒地咆哮:“老子不甘心!”
“动手。”少年的声音乖戾又残忍。
左家暗卫恭敬地道了一声是,准备下手。
宋念念声音懒懒散散:“等等,我一个爱好很久没尝试过了。”
少女从左司川的怀里抽离,她唇尖轻扯,眉眼漂亮得不像话,在日光下让人心悸不已。
一瞬间,她抽刀,落下,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啊——”独眼男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两根带血的小拇指溅落在地上,在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