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生的脸色铁青,喉咙被扣住,几乎要断气。
他双手在扒拉着少年修长的指节,越是挣扎,越是束缚得越紧。
左司川的眉眼疏冷,他站得笔挺,苍劲如松。
他眯着浅色的眸子,勾勒出不可逼近的阴郁与森冷。
薄唇勾起,乖戾地欣赏着季淮生的痛苦。
过了几秒,左司川慢条斯理地将季淮生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仿佛还是那个禁欲疏离的贵公子,强势且压抑。
全场寂然,没有敢吭声,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得一大跳。
顾城一中的学生多次见左司川护着宋念念时的阴戾,总是会联想到他在校公告栏一脚踹流氓进玻璃,有多可怕。
他们想,校草让人吞玻璃这个梗,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季淮生的骨头几乎散架,他痛得大汗淋漓。
他喘了老半天的气,又气又怕:“左少爷,就算你是左家的少爷,也不能这样污蔑我,以权逼人!”
“我季某人一生醉心于画画,视钱财如粪土,你说我被收买就是对我人格上最大的侮辱!”
摄像师立刻将镜头对准了左司川,他淡淡望了一眼愤怒的季淮生,带着看透一切的锐利。
他回过头,千万人中,准确无误地找到宋念念的身影,薄唇微动:念念别怕,有我在。
宋念念桃花眼微闪,竟然读懂了左司川的唇语。
她神色莫名,心间在微微一跳,半晌,她点了点头。
少年宠溺一笑,他转身走近操控舞台大屏幕的电脑边坐下,他声音沙沙的,透过低音炮传过来,很杀。
“我把监控室的视频调取到大屏幕上。”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望着眉眼高绝的左司川,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恐怕只有季淮生和收买他的人才做贼心虚,战战兢兢。
宋念念望着左司川几秒,慢慢地一笑,傻子。
苍擎深邃的眼窝散发着青幽幽的光芒,他额骨一沉,捏紧了拳头。
灯光落在左司川的身上,他腰杆挺直,眉眼沉稳,带着超乎年龄的气势。
棱骨修直的大手在键盘上敲动着,舞台的大屏幕显示了密密麻麻的编码。
屏幕上的编码转动得很快,眼花缭乱。
“666!出来了,有一段视频出来了!”
“左大神牛逼呀!”
季淮生和唐淑珍的脸色几乎没有一丝血色,骨头在发颤。
他们在自我安慰,不可能,他们做得很隐蔽,不可能被发现的。
左司川点开了视频,拉取到视频的第56分23秒,声音冷得直击人心:“一个礼仪小姐不小心碰到季淮生身上,暗中给了他一张纸。”
“他不动声色将纸藏起来,走出去舞台外面。”
视频的场景切换外面,季淮生鬼鬼祟祟地将纸打开,眼一亮,很快将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转身回舞台,他脸上挂着怪异的笑意。
左司川声音残忍又凉薄:“回到舞台,季淮生和唐淑珍对视了三次,留意他们的表情,每一次对视,他们右侧的嘴角上扬。”
“根据心理学的无声移情效应说明,他们两个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左司川站直了身体,他将掌心摊开,声音磁厚好听:“这张纸我没有直接触碰,送去检验,会有三个人的指纹,礼仪小姐,唐淑珍,还有季淮生。”
“上面写着:季画家,你将宋念念的分数压低,我们宋家一定会给你一大笔酬劳。”
他双瞳充斥着可怕的血丝,声音彻骨冰凉:“季淮生,唐淑珍你们还有什么话想说?”
全场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望着那个白衬衫少年,目光在发亮。
高超的黑客技术,严谨的逻辑思维,大胆又准确的读心心理,还有保留证据的手段,简直就是一个侦探专家!
他喵的,简直是帅呆了!
这年头,没点实力,都别想好好地护妻了。
唐淑珍和季淮生眼珠子瞪圆,如遭雷劈一样。
他们在拼命地否定:“不,不是这样的!”
任凭他们再怎么否定,证据齐全,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宋念念静静地望着左司川,忽然中想起,在原书中,他也是以一己之力,破除了一桩长达十几二十年的命案,轰动顾城。
她的心在扑通扑通直跳,如果抛开他的渣男人设,他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左司川朝着宋念念招了招手,声音犹如舔血的刀尖,嘶哑带颤:“念念,到我的身边来。”
没人动得了你,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