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念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活色生香的眉眼却爬上了一丝烦躁和戾气。
脑海中,又浮现悬崖边那道模糊又熟悉的身影,少年站得笔直,白衬衫不染一尘,浅薄又疏离。
看不清他的样子,却隐隐窥探到他利落的下颚,和薄刃似的嘴唇。
她抓紧了手指,淡声道:“是么?”
那边的时小烟被宋念念的轻笑弄得很心虚,她低声道:“念念,左司川派左家暗卫保护子真,我一概不知情。至于梁家的事,我不小心和沈亦安说漏了嘴。”
“你也知道,他和左司川是好兄弟,所以……”
破碎的长风吹动了宋念念的头发,她的眉眼又清又凉,平静地戳穿了时小烟的谎话:“小烟,我们以前在秘密组织,第一要点就是守口如瓶。”
时小烟难得语塞,她的一双媚眼躲闪,慢吞吞道:“念念,左司川这人傲得很,谁也看不上,但他对你确实是上了心。”
她拨了拨大波浪长发,心疼道:“而且念念你……”一个人太累了。
宋念念挑了挑眉,唇尖的笑意凉薄得让人心惊,她又轻又缓道:“左司川,我不可能对他有任何心思。”
时小烟的话戛然而止,她魅惑的红唇动了动,很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念念,傻丫头,她根本没有想过要说你对左司川有任何的心思。
两个人的呼吸沙沙的,宋念念打破了沉寂:“我今天在宋家见到了苍擎。”
时小烟的气场顿时一变,眼角和眼影晕染着深棕色的眼影。
她的声音泛着一股媚劲:“他捅老娘的一刀,老娘绝对会还给他。”
宋念念吹起额前的发丝,眉眼清凉,声音平静,却有一种威慑人心的力量:“一刀怎么够?”
她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刀,漫不经心往刀面吹了一口气:“苍擎,等着。”
……
第二天清晨。
左司川踏进了教室,他眉眼高绝,整个人散发着禁欲疏离的矜贵。
额头上缠着纱布,肤色更显偏冷质的苍白,薄唇抿直,竟有种昳丽又锋利的美感。
班里的人纷纷在窃窃私语:“天呐,左司川的额头怎么会受伤?”
“他长得那么帅,留疤多可惜呀。”
“就是就是,我可心疼死他了。”
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人敢亲自问左司川,他性子是出名的冷,生人莫近。
宋卿刚好和左司川打了一个照面,她的眼睛呆呆地望着他额头的伤口,担忧问道:“司川哥哥,你的伤口……”
左司川眉骨一沉,直接视宋卿为空气,淡漠地掠过她。
宋卿的脸色微白,她难过地低下头,露出精致的后颈,楚楚可怜。
徐克晨紧紧地攥住拳头,心疼地望着宋卿难过的身影,多想把她搂紧,低声安慰。
过了半晌,宋念念懒散地回到了教室,她随意将书包横跨在肩膀上,单手插着兜,恣意张扬。
教室里不少人的目光也落在她,嘀嘀咕咕在猜测左司川的伤口会不会和宋念念有关。
左司川目不转睛地望着宋念念,薄唇很用力地抿了抿,沙声道:“念念,早。”
天呐,班里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男神竟然会那么温柔地喊那个小野种念念。
两个人的进展已经那么快了吗?狐媚子勾引男人的手段果然是厉害,一个周末不见,就把他们的男神迷得神魂颠倒。
宋卿回去座位的脚步一顿,很快恢复如常。
宋念念胡乱地嗯了一声,直接坐下,由始至终,没有给左司川一个眼神。
左司川双眸席卷着深沉的情愫,盯着宋念念的发顶,明晰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忽然,门外有一道按耐不住兴奋的声音响起:“念念在吗?”
“念念,念念,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左司川眉眼一敛,他双眸冰冷彻骨,沉重又压抑地瞟向门口,目光一暗。
忽然,他用力一拉,将宋念念拉进自己结实的胸膛里面。
沉沉的手臂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强硬地锁住她,不让任何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