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拐杖实打实地落在梁宥嘉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东躲西藏,忙用手肘子挡住,俊朗的五官皱成了一团:“爷爷,痛痛痛!”
“别打了!”
梁广的胡子在发着颤,他古惑之年,原本儿女双全,可被奸人算计,儿子和儿媳被抛尸在水里,捞起来的时候,尸体浮肿得不像话,差点认不出来。
女儿被污蔑成人人喊打的小三,被几个野男人玷污,跳楼自杀,血肉模糊。那些畜牲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他连女儿的尸体都没有见过一面。
白发人送黑发人多有痛,他经历了两遍,现在又来算计他的孙子!
他收起了拐杖,悲从中来,混浊子的眼珠子溢满了泪水。
梁宥嘉被砸得鼻青脸肿,他呆愣地望着老泪纵横的梁广,闷声道:“爷爷。”
梁广摆了摆手,声音沧桑:“别叫我爷爷,我没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你是忘了你爸妈,还有你姑姑的死。”
梁宥嘉脸色一白,他狼狈地爬起来,低声道:“爷爷……”
宋念念桃花眼清凉如水,望向了时小烟,后者媚眼上挑,划过了一丝冷漠,这样的蠢货,救也没用。
但最终时小烟还是拿出了一大叠照片和资料递给梁宥嘉,冷道:“瞎大的眼睛看看,你的欢欢是什么品种的白莲花。”
她还是忍不住,低低地操了一声:“傻逼。”
梁宥嘉愤怒地瞪着时小烟,拳头紧紧捏住,骨节咯咯作响。
时小烟眼角和眼尾晕出了深棕色的眼睛,轻蔑道:“想和老娘干架?你不配。”
半晌,她笑得风情万种,道:“你不敢看了吗,怕知道陈欢欢是个小婊砸?”
梁宥嘉脸色阴沉得不像话,怒气冲冲地接过时小烟一叠厚厚的照片和资料。
他眼珠子瞪园,满满是不敢置信,双手在狠狠发颤。
照片全是陈欢欢衣着暴露,和几个男人勾肩搭背,甚至还有不堪入目的照片,尺度大得惊人。
资料是陈细妹的犯罪证据,伙同情夫杀死老公,卷走财产,整容改名换姓。
宋念念桃花眼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凉薄地扯了扯嘴角。
梁宥嘉猛地抬起头,望向了宋念念,目光在闪烁着。
宋念念吹起了额前的发丝,露出轻狂的眉眼。
她的声音淡淡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到相关部门求证。”
“陈欢欢她死了,罪有应得。”
梁宥嘉两眼发直,毫无神采,仿佛被掏空了灵魂一般。
他喉咙里发出了古怪的声音,泪水直流,痛声道:“欢欢……”
梁广失望地摇了摇头,他杵着拐杖,颤巍巍地踏进院子。
宋念念忙扶住了梁广,温声道:“外公,你小心。”
梁广转过头,目光似找到了一丝安慰:“好,好,好,念念是好孩子。”
时小烟也走了过去,搀着梁广的手臂,笑意甜甜的:“外公好,我叫小烟,是念念的好姐妹。”
她向来会说话:“外公,以后我和念念都会孝敬你的。”
身后传来了扑通一声,梁宥嘉跪在地上,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脸色:“爷爷,我错了。”
顿了顿,又听到他艰难道:“表妹,对不起。”
……
顾城北郊。
夜沉如水。
两辆重型机车在过道上急速飞驰,犹如闪电疾风,气势逼人。
少年眉毛浓密,平直锋利,他阔肩劲腰,禁欲且压抑。
那么冷清的一个人,飙起车,竟然有一种不要命的狠劲。
沈亦安一头银发吹得乱糟糟,他在后面大吼:“左司川,你是不是疯了?”
“你还要不要命了!”
呼——
重型机车喷了沈亦安一脸尾气,左司川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狠狠地操了一声,将油门加到了极致。
左司川停在悬崖边,他站得笔直,温玉般的脸庞裂出了一道细缝,双眸浑然空洞。
悬崖很深,深得不见底。
他修长的五指落在撕裂的心脏,痴痴呓语:“念念。”
沈亦安连忙赶了上来,从重型机车上跳下来。
他吞了吞口水,声音发颤:“左司川,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不就是被喜欢的女子泼了一杯酒,你干嘛要想不开啊?”
左司川回过头,墨发深目,挺鼻薄唇。
那么淡漠疏离的五官,蒙上了一层深沉又蚀骨的寂然。
他的声音沙沙的:“有个女孩在这里跳过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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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究竟要不要男女主甜甜的剧情,有点小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