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吗？会是穿书前一同出生入死的姐妹吗？
宋念念纤细的手指拨了拨额前的发丝，露出精致的眉眼。
美如画，骄奢又轻慢。
而她的心却在狠狠地发颤，不敢回过头去证实。
她很怕不是那个人，穿书前，她亲眼看着对方浑身是血，死在医院的病床上。
宋子真板着精雕细琢的小脸，他黑如点漆的眼珠子定定地望着宋念念。
他紧紧地攥住宋念念的手，声音软糯软糯的：“姐姐，别哭。”
眼底划过了一丝嗜血又诡异的光芒，就像是个小恶魔，谁敢伤害他的姐姐，露出两个小虎牙，恶狠狠咬在对方的脖子上。
左司川闻言，他走近宋念念身边，一双瞳仁爬满了血丝，面部轮廓肃然，禁欲又沉稳。
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道：“怎么了？”
宋念念垂下眼眸，淡声道：“没事。”
沈亦安的一颗心扑到美人儿，丝毫没有在意这边的情况，他整理了着装，一脸骚包地打开了换衣间的门。
他邪笑道：“小宝贝，我来了。”
不一会儿，换衣间传来了暧昧的调笑声，轻度又肆意。
噔一声。
换衣间的门打开，走出两个人。
宋念念纤细的手指收紧，她艰难地回过头，下一秒，她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她桃花眼泛红，死死地盯着沈亦安身侧的女子。
女子的五官生得妩媚动人，大红唇，深棕色的光影在眼角和眼尾晕染。
穿着一袭艳丽的贴身红裙，踩着三寸的高跟鞋，颠倒众生。
时小烟的目光与宋念念的桃花眼对视，她莫名地有种心酸又难过的感觉。
她呆滞了好几秒。
宋念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起来，听起来却那么令人难过：“妖狐。”
穿书前，一队训练有序的娘子军在京城赫赫有名，她们善于伪装，能够扮演各种职业，融入普通人群当中。
她们一出手就直击要害，狠辣无情，刀起刀落，杀人不见血，每一次任务绝对出色完成。据闻，每一个娘子都貌美惊人，美丽的容颜，甚至可以成为他们杀人的利器。
京城中人人，闻名丧胆。
一个代号妖狐的女子，天生媚骨，游离在各种男人中，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时小烟一怔，很快，她笑得花枝乱颤：“妖狐？这位漂亮的小姐姐，你说的话真好听。你是夸我像妖狐一样美丽吗？”
“我真开心呐。”
宋念念的视线模糊了，浮现着妖狐替她挡刀的情景，那样爱美的女子，血丝从她的嘴角渗出，妩媚的五官痛得扭曲。
她握紧宋念念的手，明明伤得那么重，却还在宽慰对方：“小姐妹呀，你千万不要愧疚，为你挡刀我是心甘情愿。”
“我们娘子军就只剩下你一个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替我们报仇。”
说到底，宋念念和“宋念念”都是可怜人，亲近的人都一个个惨死，全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
宋念念的声音忍不住在发颤：“你不认识我吗？”
妖狐。
时小烟嘴角妖娆的笑意敛着，她认真地望着宋念念，很久，她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
宋念念呼吸一窒，她五脏六腑都在狠狠撕裂，疼得险些站不起来。
她倔强地抬起头，声音轻得让人听不见：“好，我知道了。”
“谢谢，打扰了。”
只是一个长得很像很像的人而已，那么那么像，像得让她认错人。
少女的腰杆挺直，轻慢又坚韧，牵着宋子真转身离去。
明明她那么骄傲，此刻却脆弱得让人心疼。
左司川瞳仁一深，他棱骨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宋念念的手臂。
他明晰的喉结在滑动着，沙哑道：“你还好吗？”
“松手。”宋念念的声音很冷，冷得入骨。
左司川的薄唇抿直，唇峰显得那么锋利。
他定定地望着宋念念半晌，心脏的位置被狠狠地刺了一刀，鲜血淋漓。瞳仁默然深情，终是缓缓地松开了手。
另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一颗糖。
宋念念牵着宋子真迈出了服装店门口，光线扎得她桃花眼生疼。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她的发丝，一滴温热的液体掉落在地上，很快，蒸发不见。
“等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身后，传来了时小烟着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