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被宋念念毫不留情的抢白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瘦弱的肩膀在抖动着。
过了老半天,她难过地望着宋念念,眼眶溢满了泪水:“姐姐,对不起。我不是道德绑架你。”
“我只是担心你……”
宋念念凉薄一笑,隐隐透出恣意的张狂。
她冷冷嗤道:“惺惺作态。”
徐克晨捏紧了拳头,显得眉骨上的伤疤愈发阴鸷狰狞。
宋念念桃花眼清澈微凉,盯着宋卿:“别对我哭,我可不吃这一套。”
“你口口声声说担心我,为什么不在我被他们讥讽嘲笑的时候站出来,反而为一个伤害我的人说话?”
“宋卿,你的泪水和担心可真廉价。”
宋卿身体一颤,无力地倒落在座位上。
她泪流满面,长长的指甲深嵌进手掌心,眼底划过一丝恶毒的光芒:“姐姐,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是爸妈吩咐我让你不要在学校和别人起争执……”
全班人心疼看着宋卿,哗然:“哇!这宋念念未免也得理不饶人了,宋卿那么温温柔柔的一个人,在关心她,她竟然还不领情?”
“宋家把她从梧城接出来,她还说宋卿惺惺作态,就这样一直让她呆在穷乡僻野!啧啧啧,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一点教养也没有!”
“宋家是顾城出名的大善人,她在外面这样嚣张放肆,败坏宋家的名声,她真的好不要脸!”
“……”
徐克晨的心快要疼死了,看着宋卿眼角的泪水,恨不得一把火烧死宋念念:“宋念念,你不识好歹!”
左司川眉骨一沉,浅色的双眸渐渐爬满了阴郁的血丝,鼻尖上渗出性张力的透明水珠。
他乖戾又用力一踹椅子,瞟过来的一眼,森然冰冷。
全班同学遍体生寒,虽然左司川没有说话,但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
一个十八岁的同龄人,竟有一种沉重又凛冽的气场,太可怕了。
宋念念轻慢地笑了笑,桃花眼清凉如水,将班里学生一张张敢怒不敢言的脸庞映入眼底。
在原书中,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欺辱谩骂“宋念念”是野种是贱货,可以对她,只要“宋念念”稍微反击,就是心思恶毒和残忍。
宋卿和宋家就是心善大度,“宋念念”就是一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这个世界对“宋念念”,还真的是粗暴又残忍啊,毫不留情将她拖进一个泥潭,一辈子都要背着野种骂名和偏见的泥潭。可谁来心疼过“宋念念”呢?
宋念念冷冷嗤笑,世人污她欺她辱她,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别着急,慢慢来。
她漠然地转过身面向陈秋,眉间闪过了一丝杀意:“我数三声。”
“三,二,一……”
陈秋脸色憋青,几乎是哭着吼出来:“姑奶奶,我是龟孙子!”
“呜呜呜……”
他哭得悲愤欲绝,直接将头趴在课桌上一直不肯起来。
宋念念放肆一笑,眉间活色生香:“乖,龟孙子。”
钟仁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教书几十年,还没有见过这么顽劣的学生!
他怒气冲冲指着宋念念:“宋念念,你!你……”
左司川的眉眼一敛,身姿挺拔,犹如一座山峰,神秘又雄伟。
声音微沙,携带细绵入骨的性张力:“她怎么了?。”
他的双眸微转,深深地凝视着宋念念:“我就觉得她很好。”
班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言难尽地望着左司川。
顾城一中的哪个学生不知道宋念念是个野种,打架斗殴,勾引野男人,无恶不作,恐怕就左司川一个人觉得宋念念好。
校草人长得帅,家世好,成绩好,可偏偏眼神不好,瞎了眼看上宋念念!
宋卿嘴角得逞的笑意僵住了,泪水簌簌而下。
原以为,她挑动全班学生辱骂宋念念她就赢了。可在左司川那,她输得彻底!
宋念念坠落进左司川温柔的眸底,微微一怔。全世界的人都在指责她谩骂她,而左司川没有。
半晌,她轻狂地扫了一眼班里人,压了压眉毛,笑道:“我这人确实脾气不好,心肠也不好,可拳头倒是挺硬的。”
“在招惹我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没有那个本事,就闭嘴。”少女将手指插进乌黑的发丝,一捋而下,她插着兜,散漫地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班里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宋念念她凭什么这么狂?
钟仁在讲桌上尴尬又气愤,他恨不得将宋念念这种嚣张的二混子赶出教室。
他压制着怒火:“继续上课!”
左司川修长的手指替宋念念拉开椅子,沉声道:“坐。”
宋念念桃花眼微眯,古怪地打量着左司川许久,这才坐下:“谢谢。”
她纤细的手指翻开了课本,垂眸。
“给。”耳侧传来一道低迷又性感的声音。
宋念念诧异地抬起眸,少年摊开一双堪称完美的手,指节棱骨分明,掌心安静地放着一颗糖。
左司川定定地望着宋念念,双眸深沉似海,他温声道:“吃糖,不要难过。”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