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大人大都陪在夫人身边,故而才敢这样猜测。
裴琛一言不发,眼神愣愣地朝前看,跨过守在门前的武言和武衡两个人,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武氏两兄弟对望一眼,知道裴琛朝的是夫人屋子的方向,当即就跟在裴琛身后。
阮婉钰因为下午有些不适,已经睡过一觉,故而这会儿睡得轻。
当床上轻微的塌下时,她就已经模模糊糊地醒了,侧过身看了一眼,见到是裴琛,含糊着道:“……你来了。”
说完,便欲倒在床上继续睡。
可手臂忽地被紧紧地扯住,男人灼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亵衣清晰地传过来。
阮婉钰一愣,困意彻底消散,回过头惊讶地看着垂眸的男人,不解道:“怎么了?”
许是还刚醒来,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酥酥糯糯的,像是甜到人的心坎里头。
裴琛坐在她身侧,维持着握住阮婉钰手的姿势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阮婉钰等了一会,逐渐没了耐心,淡淡道:“你不说的话我就睡了。”
可手上男人的手臂像是一根藤蔓紧紧地缠着不放,用力甩了一下,还是没甩掉,倒是因为身体弱,仅仅做了这几个动作便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缓了口气,柔声道:“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是见了卫滁一面而已,回来时就变成这样一副阴晴不定的模样,定是卫滁同裴琛说了什么,说不定还和她有关。
裴琛的手紧了紧,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神色,喉结滚动,沉声道:“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无所谓?
自从卫滁给他说了那一番话后,脑海中就不停地浮现出之前的种种画面。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都变了,为什么不同原来一样?
阮婉钰眼眸微闪,随即恢复平静,淡淡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在乎不在乎的,你是识哥儿的父亲,也是我的夫君,我如何能不在乎你?”
听见她的话,裴琛忽地抬起头直视着阮婉钰,激动道:“在乎我?是因为我只是识哥儿的父亲你才在乎我吧?若不是为了识哥儿,我想你连见我都不想见!”
这一刻,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到庆幸,庆幸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识哥儿很乖,也很听话,在过些日子就该会说话了吧。
不庆幸的只怕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痕。
夜还是微凉,阮婉钰忍不住轻咳一声,压下喉咙里的痒意,轻声道:“裴琛,我觉得我们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明白,彼此之间明白就好,为何要把话都说出来添堵呢?再说了,我们给互相留个面子不好吗?”
她知道裴琛在意的是什么,可她不想让裴琛这么快如愿,她说过,当时所受到的委屈定要从他身上加倍讨回来!
她可没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让事情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