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手间忽地一个用力,刚才还平坦的纸瞬间被揉碎。
随后便被裴琛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黑色的靴子用力地踩在上面。
不一会儿,瞬间便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谁也不知道在这个早晨发生了什么。
屋里的阮婉钰还在沉睡,幻想着这个故事快快结束,她就不用再承受身体上的折磨和痛苦。
*
萧府。
“混账!你这是什么意思?!”
啪的一声,是笔墨摔在地上的声音。
纸笔的主人仿佛一点都不心疼,这些被文人墨客异常推崇的纸笔瞬间就被毫不留情地踩碎,成为一堆废品。
顾淮暄挑了挑眉,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半点惊慌都没有,“舅舅何必这么生气?侄儿自然是相信舅舅的能力才把这件事情交给舅舅。”
端起案桌上的茶自顾自地喝了一口,砸砸嘴,又道:“而且舅舅之前不是帮我把杀人的事情都摆平了吗?怎么如今这件小事都做不到呢?”
提起这件事情萧国相就一肚子的火,顾淮暄哪里是“请”他帮忙?分明就是个土匪,为人贪婪又狠毒,盯上你后就仿佛是被一条毒舌给盯上,逃不开身。
萧国相冷哼一声,“大皇子可真有意思,还同老夫提起这件事,顾淮暄,我警告你不要太贪心,小心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想到就气,他身为萧国相什么时候受到一个无耻小辈的威胁?!
这么不入眼的手段也只有顾淮暄这个无耻之徒使得出来!
顾淮暄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指尖抵着手缓缓推过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幽幽道:“舅舅别着急,至于舅舅帮不帮我这个忙,我觉得您还是先看一下这封信再做决定也不迟。”
萧国相眼皮子一跳,心里隐隐不安,深深看了一眼稳如泰山的顾淮承,这才接过。
缓缓地打开一看,信上的内容让他猛地一惊,当即就撕掉这封来意不明的信。
猛地拍桌子,目眦欲裂,怒喝道:“竖子小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面清清楚楚的列着他当国相的几年来背地里做过的事情,甚至还有一些他府中发生的隐秘。
这些罪状如果一经公布,他这二十多年来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他的仕途也就无望。
顾淮暄好以整暇地坐在椅子上,挑眉道:“舅舅撕了这张纸也没用,我能够有这一张纸,就能够有第二张,第三张,甚至是无数章,难不成舅舅要一张一张撕掉?”
萧国相眼神阴鸷,喘着粗气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给杀了?”
他能够坐上国相这一位置定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在朝廷上二十多年,手上早就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杀掉一个正在争夺皇位的皇子,手段多的很。随便制造一场意外,让人误以为是死于夺位,再把这件事推到太子身上,谁又能怀疑他?
顾淮暄也自然是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样?
哈哈大笑道:“舅舅莫不是老了,怎地越来越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