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把玩着的也不是那一缕缕青丝,而是她。
阮婉钰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五指深深地嵌进男人手臂上的血肉,用力掐着他的手,“我都快死了你还欺负我!”
裴琛的脸色一变,顿时黑如锅底,气势凌冽,声音里待着寒意,“你在胡说什么?!”
原本搭在她身上的手也随着心里的怒气不禁紧紧地掐着女子的细肩。
阮婉钰只觉得疼,她甚至只要稍稍侧过头就可以看到男人手上的青筋。
阮婉钰吃痛,趁着男人不注意一把推开,紧紧抱住被子,红唇微张,喘着气,喉咙里止不住的痒意。
她仅仅只做了这两个动作就已经觉得非常的吃力,此刻无力地靠在墙边,额头淌着虚汗。
她没什么力气说道:“你也不必再自欺欺人了,李太医那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的身体怎么样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我的身体。”
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望了一眼呆滞的男人,继续道:“我身子本就虚弱,能够生下识哥儿我已经心满意足,你也不必再找什么神医,这世间上哪里有包治百病的药?”
裴琛停滞片刻,看着眼前虚弱的女人只感到一阵无力,低垂眼眸,伸手轻轻地抱住她,捧起她的脸柔声道:“是我的错,当初我不应该硬是让你生下识哥儿,你的身子本就虚弱,我还这样。”
阮婉钰眉眼一挑,心里暗道,看来裴琛把这件事情都归结在自己的身上,以为是那场生产才拉跨了她的身体。
她也没有解释,就让裴琛这么以为也挺好的。就让这个误解一直埋在他的心里,用她的死亡来把这颗误解的种子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对她越多的内疚,到时候面对分别才更会刻苦铭心。
她要的是一份极致而又纯洁的爱。
阮婉钰闭上眼眸,眼角沁出晶莹的泪,似是极度艰难道:“日后我若是去了,你大可以再找一个更好的,你如今身居高位,到时候那么多的女子,肯定有一个你喜欢的。”
顿了顿,不顾男人惶恐的神态,继续道:“我知道你喜欢林秋柔,之前书房里的那只珠钗我也知道,你不是送给我的,我都看到了。”
林秋柔,之前不就是你费劲心思派白芷来到金陵害我吗?原书中你嫁给太子顾淮承后还利用裴琛的势力来稳固你在东宫的地位。
你以为我还会如你所愿吗?
如果不是阮婉钰忽地提起林秋柔,裴琛都快忘记他心里之前还有这么一个人。
在听见阮婉钰亲口说出书房里的那只珠钗时,裴琛就立即道:“我不喜欢她。”
只是不喜欢,不代表他之前不喜欢。男人的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个白月光,时不时地拿出来回忆。
这种行为阮婉钰异常鄙视,这算是什么?披上爱情至高无上的外衣,说得好听点就是爱而不得,实际上就是花心。
劳累的生活和压力早就让人疲惫不堪,哪里还有精力再去培养另外一段冠冕堂皇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