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男人的声音冷冽地传来。
卫滁挑眉,转过身关上木门,低声道:“家伙都在我怀里,临走前特意把刀给磨了。”
裴琛点点头,示意卫滁出发。
两人随即走到一角落,那里裴琛早就准备好一辆马车,上面什么标志都没有,只盖着一块青藏色的油布,瞧着同普通的马车没有任何区别。
裴琛穿着夜行衣,脸上戴上黑色的布襟,将自己的脸完完全全地遮盖起来,卫滁也是同样的打扮。
在人们的熟睡中,一辆马车飞奔向金陵的城门,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金陵的边界。谁都不知道,一辆行迹诡异的马车匆匆出了金陵。
官道上,一辆带有朝廷标志的马车停在驿站的门口,大门附近还守着几个官兵,犀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驿站里的客人。
就怕有什么突发情况和可疑之人。
裴琛驾着马车,手里紧紧勒住马鞭,马扬起蹄子,在半空中划了一圈才落地,在泥地上踩下一个又一个凌乱的马蹄印。
这时,天已经过去了一大半,裴琛眯着眼睛看向远方,天界隐隐呈现灰色。
天,就快亮了。
一只手从门帘伸出,刷的一声撩开帘子,里面的人探出头来,再见到时已然换了张脸,瞧着就是一位行动不便的老叟。
裴琛眼里波澜不惊,半点惊讶都无,眉眼淡淡,“到了,我在这里等你。”
只见年迈的老叟嗖地一下敏捷地天下马车,声音却又是熟悉的声音,“知道了,到时候我若是还没来,你自己就先走吧。”
说罢,还不等裴琛的回答,擦了擦手里的匕首,插进宽大的衣袖中后,便朝驿站走去。
卫滁说的这句话在裴琛听来异常的刺耳。
裴琛抿抿唇,眼瞧着卫滁的身影逐渐远去,忽地出声喊道:“你多保重!”
远去的男人脚步一顿,半晌回过头,冲着马车上的裴琛摆摆手,身影随即消失不见。
裴琛眼眸暗暗,呼出一口气,耐心地把马车停在一不起眼的角落,学着其他的车夫一般,用草帽盖住脸躺在马车上。
俨然是一副车夫的打扮,任人瞧见,也不过觉得是某位车夫停在这里歇息罢了。
驿站门前只点了一盏油灯,一阵风吹来,挂在门上的油灯瞬间摇摇晃晃,本就忽明忽灭的灯光瞬间摇摇欲坠。
“酒……我要喝酒!”一个老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守在大门前的侍卫立马打起精神,手不自觉地握住别在腰间的刀柄,锋利的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冷冽的锋芒,泛着寒意。
“哎?这里有酒!”老人的声音忽地变得兴奋起来,随即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这时,一位老叟的身影出现在侍卫们的眼前,瞧他那副癫狂的模样,约摸就是和酒鬼到这里寻酒吃罢了。
心里瞬间放松,侍卫们的视线彼此相交,暗暗摇头,这是一切顺利的暗号。
稍稍拔出来的刀瞬间又被塞进刀柄里,这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