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溪觉着腰酸,换了个位置,半闭着眸子抬抬手,道:“你快去给我到杜府请大夫给我瞧瞧,这秦王府里头的下人没一个人把我放在眼里,和孩子有关的事交给他们我不放心。”
“是,奴婢这就去杜府,定给王妃请上医术最好的大夫!”红锦立时应下。
杜若溪勾唇,悠悠道:“放心,他们一定会给我请京城最好的大夫,毕竟——”
垂眸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才道:“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和杜府日后的荣华富贵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怕是比我还在乎这个孩子,不会放任不管的。”
红锦犹豫半晌,还是决定说出来,疑惑道:“王妃,您这般费尽心思请来太医是为何?”
她从王妃极度排斥李大夫给她看病时,心里就异常清楚,主子定不会像表面一般只是动了胎气。
杜若溪放下茶杯,靠在床背上,冷笑道:“你也知道,如今我这般对待陈嬷嬷,依照她那股心气,回宫后定会在宸妃面前添油加醋一番,不过若是她前脚才走,我就动了胎气,你说宸妃还会怪罪我吗?”
她毕竟是杜府费劲心思养的嫡女,在深宅大院中有着特有的政治敏感,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她不可能会和之前一样缩着头在秦王府度日,必须为自己和孩子筹谋一番。
“更何况——”杜若溪轻轻拍打着肚子,“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杜若溪的孩子可不是那些贱妾的孩子可以比的,若是都是同一个大夫,那我的孩子和那些贱种有什么区别?!”
杜若溪说的果真没错,杜府甫一听见杜若溪动了胎气的消息,立马特意花重金请来京城的大夫,速到秦王府。
杜府。
老祖宗沉着嗓子幽幽道:“若溪在那边可还好?有没有不适?”
跪在地上的红锦无声地咽咽口水,她知道“那儿”指的是秦王府,抬起头道:“王妃在秦王府一切安好,大夫也说王妃这次无碍,只要卧床休息即可。”
这只是在杜府这般说,可杜若溪为了不留下把柄,特意命人把病情说重了许多。
老祖宗睁开眼睛,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红锦,声音沙哑粗砺,“很好,红锦,你身为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定要处处为王妃考虑,只有王妃好,你们下人才好,明不明白这个道理?”
杜若溪的性子傲气,做任何事情都要做到最好,她害怕这个性格在秦王府会吃亏,一群女人争夺一个男人,怎么不会乱了心智?
且那些女人的手段如何,她是从这一路走过来的,又怎么会不知道?正是清楚地知道,才不放心地叮嘱红锦。
气氛压抑。
红锦连忙磕头,表达忠心,“老祖宗放心,奴婢的这条命是王妃救来的,若不是王妃救奴婢,奴婢早就在阎王殿了,王妃的大恩大德奴婢不会忘记,定会照顾好王妃!”
老太太亲眼瞧着红锦额头上的红痕,心下满意,转了转佛珠,道:“你有这份心很好,若溪有你在身边亲自服侍是她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