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这回倒是变得机灵,立时应下,“是,夫人。”
走上前托着茶壶沏了杯茶,双手递给大夫,“大夫请用茶,刚才是秋月唐突了,还请大夫原谅秋月。”
大夫的脾气挺大,把秋月的话只当做是没听见,自顾自地取出一张宣纸,手握着毛笔垂头写药方。
“这是老夫写的方子,夫人到药方里按着这上面的捡药就是。”大夫把药方递给阮婉钰,叮嘱道。
阮婉钰扶着腰稍稍往前挪了挪,接过药方随意扫了两眼,眸光轻闪,“那我这身体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她的身体状况由此可见不算乐观,这肚子里的孩子她又有些犹豫,捂住肚子的手紧了又紧。
垂下头深深望了一眼,齿贝轻咬红唇,眼里满是挣扎,她到底要不要狠下心利用这个孩子,还是说不管自己的身体状况保住这个书中未出世的孩子?
大夫叹了口气,他行医半辈子,给许多大户人家看过病,不管孕妇的身体如何,大多是选择保住孩子。
捋了捋胡子,沉声道:“夫人您的身体老夫说实话,非常的悬,依老夫所见,您应该再过半年身体才能够承受,如今老夫只能是给您多开些安胎药吃上一些时日,您自己也要日常注意饮食,多补补血气。”
阮婉钰心下一凉,紧攥着拳头,指甲穿透白皙的皮肤,瞬间就留下几个深红色的痕迹,忍不住问道:“那孩子的情况怎么样?可还好?”
她还是太高估自己的理智,虽然作为一个穿书者,不会过多和目标者之外的人产生其他的感情无论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
但到了这一刻,她才亲身体会到一个孩子此刻正在自己的身体里慢慢长大,到最后会成为一个小小的人儿,还会喊自己母亲。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种场景,她的嘴角就不自觉上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直期盼着和这个孩子见面,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
大夫似是不放心,又从桌子上拿回药方,点点毛笔又在上面加了些东西,叮嘱道:“胎儿的状况是个母亲的身体有非常大的关系,但夫人现在还不必担心,胎儿如今月份尚小,还不会有太大差别,不过这月份一但过了,那夫人可要好好补补身体。”
阮婉钰脑子中嗡嗡一片,只觉着胸闷,大夫的话就像是一根锋利的针,扎在她皮肤上,刺进她的肉里,让她感到不安。
“夫人,您还是吃点东西吧,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承受不住啊。”秋月急得都快哭了,蹙眉端着食盒站在一旁,苦苦相劝。
自从大夫走后,夫人就一直是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不吃不喝,总是说自己没有胃口,可这样下去又怎么行呢?
现在只盼着大人快点回府,能够好好宽慰一下夫人,如今夫人也只怕是会听大人的话了。
阮婉钰枯坐在榻子上,情绪激动,眼里含着泪,“秋月,你说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一直不愿意找大夫给我看,不过是为了不想从他们口中亲自听见他们告诉我,我的孩子根本就活不下来,你说这让我怎么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