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额头不禁沁出冷汗,跪在地上吞了吞口水,“只不过那个丫鬟貌似已经被杀害了,小的推了推她,可她还是一动不动。”
“快点带路,另外找府里的大夫过来!”谭镇疾步走向下人口中说的偏房,顺势朝小厮吩咐。
“是。”
垮过门槛时,脚步一顿,回过头叮嘱道:“裴公子若有事可先行回去,想必裴夫人也在屋里等你,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裴琛颔首,稍稍整理因喝酒而凌乱的衣裳,低头细细闻了闻衣袖,鼻尖一阵刺鼻的酒气。
熏的他齁人,眉头紧蹙,想到阮婉钰如今已怀有身孕,自己可不能和原来一样随意。
“大人。”秋月行了一礼,取出打火折对着灯芯替裴琛点好灯。
裴琛无声地摇摇头,示意秋月别出声吵醒阮婉钰。
抬头望了望屋内,里面早就熄了灯,漆黑一片,旋即又指了指屋子,示意她回屋照顾好夫人。
秋月行了一礼,点点头旋即又回屋。
裴琛随意从衣橱里扯过一件亵衣,疾步到耳房冲个凉,洗去身上浓烈的酒气。
男人的皮肤极白,隐隐约约能够看清皮肤底下青色的血管,就算同女子比也说得上一句好。
墨色的发尾带着股湿气,慵懒地披散在身后,这会儿裴琛才卸下他的伪装,脸上尽是冷漠神色。
许是才洗漱过,浑身的湿气冲淡了他眉眼间的阴冷。
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无端地让人感到肃穆。
“你回来了。”阮婉钰翻了个身,睁开眯蒙的眸子轻轻晃了晃裴琛的衣袖嘟囔。
薄粉晕上脸颊,同雪白的皮肤显现出健康的状态。
想到今日听见的好消息,裴琛不自觉地露出笑。
瞧见一缕头发搭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捏着移开,“嗯,我回来了。”
声音柔和,像是怕打扰她还特意降低了声音,传在阮婉钰的耳朵里只觉得沉迷。
轻轻地笑了声,握住他撑在床边的手,微微揣摩,软绵道:“嗯……你怎么这么晚来,我今儿一个晚上都没见到你,心里就慌。”
裴琛失笑,瞧她醒了饶有兴致地问:“之前也没见你这般反应,怎地如今就慌了。”
阮婉钰不答,只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腰,整个人埋在他的胸前,半晌才小声道:“因为我想你啊,你就知道每天往外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裴琛揉了揉她的脑袋,贴在她耳边轻声解释,“我在忙着赚银子养你和孩子,对了,孩子今天怎么样?你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一连串的关心一个接着一个,可没有一个是问她的。
阮婉钰心里觉着委屈,抬起头噘嘴不满道:“孩子当然在我肚子里好好的,但你也太偏心了,一回来就只知道关心孩子,一点也不关心我!”
因支撑身体坐起来,原本盖在身上的被褥滑下堆积在腰间,裴琛拉起被褥往上提了提,皱眉道:“小心着凉,怎么这么不小心。”
阮婉钰没管这么多,曲起手臂捣下身旁的男人,直皱眉不悦道:“你别装作没听见,我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