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可眼底却是波澜不惊。
她如今只盼着裴琛在她生下孩子之前,能够尽到作为一名父亲的责任。
手不禁移到腹部,心里第一次有了焦急感,看来孩子的事情要加快了,且按书中的描写来看,原主差不多在今年的十二月才怀上第一胎,只不过流产没有保住,直到两年后怀上第二胎时才险险保住。
算算时日,也就只有五个月了。
秋月也知道这是事实,大人如今也一步步往上走,日后定会纳妾,怎么可能会只守着夫人一人呢?
心里一阵心酸,夫人如此纯善之人,却最终也要同那些妾室争个你死我活。
抱着阮婉钰换下来的衣裳,擦了擦眼底的泪,喃喃道:“夫人,您别伤心,日子会慢慢变好的,奴婢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
阮婉钰失笑,推了一把她,笑道:“好了,别在这里伤心了,快点去把衣裳给洗了。”
秋月拗不过她,认为她这是在强颜欢笑,只能抱着衣裳出来屋子。
从盒子里拿出最后一瓶药,阮婉钰叹了口气,终是借着一碗水吞下药丸。
即使是制作成药丸,可还是压不住嘴里的苦涩,她的眼里,胃里,甚至是心里都蔓延着苦涩,苦涩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她完完全全束缚在这一小片天地中。
“怎么哭了?”
裴琛甫一进屋,就瞧见阮婉钰失神落魄的样子,身上的脏衣裳也来不及换,直径走到她身边。
阮婉钰没想到裴琛这么快就回院子,眼底的泪还没收住,慌乱地站起来,无措地擦了擦眼,嘟囔道:“没有哭…”
说这话的时候,眼尾还泛着红。
裴琛也不忍心拆穿她,只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上前一步。
阮婉钰还未反应过来,下巴就忽地碰上一温度,整个人脸变暴露在裴琛的眼底下。
她不想让他看见这幅落魄的模样,挣扎着就想挣脱。
“别动!”
耳边传来男人的呵斥声,听的出他的不耐。
阮婉钰只能任由他随意摆弄,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裴琛终是心下一软,拿着帕子轻轻擦了擦她的眼泪,道:“还说没哭呢?你说这帕子上的讲话是什么?难道是水?”
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和耐心。
阮婉钰瞧了会儿帕子,忽地从裴琛的手中扯下,背过身不服气地嘟囔道:“本来就是水,反正不是眼泪。”
裴琛失笑,刚想拉过她,视线却不自觉落在桌上的那装着药丸的白色瓶子上,以为她又是身子不舒服。
“这是什么?”不等她回答,直接打开瓶子细细闻了闻。
阮婉钰倒是不怕,安然自若道:“你不记得了吗?这是你派郎中给我做的药丸。”
裴琛心下了然,放下瓶子,视线落在她的腹部,隐隐期盼道:“还是没有吗?”
阮婉钰瞧得出他眼底的渴望,不自觉将双手放在腹部,摇摇头道:“还没有,不过我最近在有好好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