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心下微动,藏在衣服下的手指轻轻揣摩,似乎还闻到一股男子身上特有凌冽的清香,如同他人一般。
怀中紧抱着几件衣裳,故作疑惑道:“老爷在洗漱?那我给老爷送衣裳,那你又去做什么?”
秋月瞧着她紧紧抱住衣裳,心下鄙夷,幸亏自己发现了她那些龌龊的心思,要不然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头!
一脸焦急的模样,快速道:“哎呀,夫人喝醉了酒,荷香那个丫头我又实在不放心,不同你聊了,快点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也不等她回答,提着裙摆匆匆离去。
素锦看着怀里的衣裳,心怦怦跳个不停,一直压在心里的那个念头似是鬼魅一样缠绕着自己。
捧着衣裳轻轻凑近,衣裳上的淡竹的清香瞬时飘进脑海,最终消失不见。
抱着衣裳的手紧了紧,下定决心一般忐忑不安而又坚定地朝耳房走去。
裴琛只觉着浑身发热,可却又不像平常那般,心底的那股燥热无论浇了几桶水也压不住。
整个人浸没在木桶中,白皙的身体在清澈的水下若隐若现,脸色露出难耐的神色。
额头沁出的热汗随着水滴一起滚落,最终消融在木桶中。
裴琛不想忍也不愿意忍,压不住便不耐烦地扔开葫瓢。
侧过头,对耳房外的武言忍耐道:“我的衣裳还没送过来吗?!”
武言躬身,朝里头小声道:“老爷,衣裳给您送过来了。”
回头示意身后的素锦将衣裳给他。
可谁知素锦瞧不见他的动作一般,反而理了理鬓发间的簪花,浑身透着股怪怪的气氛。
素锦淡淡一笑,柔声道:“武言,你干活不仔细,这一次还是由我来送吧。”
武言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可又想到自己干活确实马马虎虎总是惹少爷不快,一时犹豫,不知如何抉择。
半只手臂欲抬不抬,“这……”
素锦趁着这个空档直接绕过壮如牛般的武言,只留下一抹白色的裙摆。
不走几步,透过朦胧的水雾,隐隐约约间看到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
心下忐忑,还是轻步走上前,柔声道:“老爷,奴婢给您送衣裳。”
裴琛眼眉一跳,不明白为什么是素锦,但自己身边又没有干净的衣裳,不好阻止。
“拿过来吧。”
素锦深吸一口气,娇声道:“是。”
女子的声音娇柔软绵,传进他的耳朵里只让心下的火变得更燥热。
眼见着素锦就要把衣裳递过来,只听见女子的一声惊呼。
反应过来时,怀中抱着一具带着清香的身体,皮肤光滑软绵,让他止不住在上面流连。
素锦没经历过人事,浑身敏感,甫一被男子的手抚摸顿时呻吟出声。
裴琛猛地睁开眼,立时推开坐在他腿上的素锦,呵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眼睛暴凸,鬓边的青筋也因着怒气尽显。
素锦摔的一个踉跄,不小心吞了口水,顿时咳嗽着,断断续续道:“老爷,您就让素锦来服侍您吧,夫人她已经喝醉了,根本就……”
话还未说完,男人的怒喝声传来,仿佛要震破她的耳膜。
“给我滚!”
裴琛怒火中烧,浑身的肌肉也因为怒气而紧绷。
从素锦的怀中扯过衣裳,也不擦水就随意披上从木桶中跨出。
素锦彻底慌了,也不管脸上的妆容有没有花,直直地抱住裴琛的腿,不让他走。
裴琛走了,那她这一辈子就完了,更别说要陪伴在裴琛的身边。
裴琛腿上忽地缠上一双手,低眸一看果不其然是素锦,心里只觉着厌恶。
拢了拢衣襟,脸上阴鸷尽显,寒声道:“趁现在我还看在你忠心的份上,给我放手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素锦眼眸一亮,抬起头跪坐在裴琛脚边,哽咽道:“老爷,素锦五年前就被分配到听竹院,从没有后悔过,因为奴婢知道,您是个好人,要不然您又为何在奴婢受别的丫鬟欺负时还给奴婢撑腰呢?!”
裴琛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是我听竹院的丫鬟,保下你只不过是职责所在。”
水汪汪的眸子期盼地看着他,不可置信般地摇摇头,“不……不是这样的,老爷,您不喜欢奴婢没关系,奴婢爱您啊,奴婢对老爷的爱不比夫人少,为何您不把一点目光放在奴婢身上呢?”
裴琛蹲下,掐住她的下巴,冷声道:“因为你是素锦,所以我不可能会那样做。”
素锦含着泪,暮地起身双手抱着他的腰,“没关系,老爷,奴婢可以不要名分,奴婢就想亲近老爷。”
说罢,伸手就要解开自己的束带。
裴琛心下一寒,拿起另一件常服扔在素锦的身上。
“你不必这么糟蹋自己,过几日我会替你看好一个人家,觉着好你就嫁了吧。”
裴琛回头望了眼垂眸的素锦,终是留下一句话。
素锦紧紧地握住裴琛的衣裳抱在怀里,终是忍不住,朝着裴琛的身影喊道:“奴婢不要嫁人,奴婢爱的人是您啊,是您啊老爷……”
耳房外的武言早就吓出一身冷汗,亲眼目睹裴琛一脸寒气逼人的出来,那样子就像是要吃人。
裴琛脚步一顿,木声道:“你给我看好她!”
武言立时低下头,颤声应下。
阮婉钰坐在大床上,心里止不住的焦急,她不会傻到完全相信裴琛面对素锦会纹丝不动,她有赌的成分在。
木门忽地被打开,屋内顿时涌进一阵冷风。
阮婉钰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床帏刷地拉开,男人的吻像一阵风迎面而来。
裴琛如今很少在阮婉钰面前拘束自己,勾起人的脸就亲。
女子之前喝了酒,脸上潮红遍布,眼睛里一片迷离恍惚,像是含着一汪泉水。
裴琛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顺势环住她的腰肢,手掌下的腰盈盈一握,鼻尖弥漫着女子特有的馨香一时让他恍惚,半个月未亲近,裴琛难免动情。
埋头在她的颈脖子处留下一串暧昧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