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堃紧紧抱着莫筱柔。
就像是要把她紧紧揉进自己的血肉中一般。
周遭一片寂静,莫筱柔很清楚的听到了谢敬堃的抽泣声。
这样一个高大的男人,彼时阳光如小太阳一般的男人,如今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眼下,抱着她压抑的哭泣。
莫筱柔的泪也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她一双手温柔划过他的脸颊,捧起了他的脸。
她的眸光注视着他,眼里的光似一袭秋水,藏着无限温柔。
“敬堃,我回来了。”莫筱柔因哭泣,声音有些嘶哑,但语气却很坚定。
谢敬堃望着莫筱柔的眸子里忽然掀起了一阵风暴。狂风强而有力,似能毁灭一切拦在她和他之间的事物。
谢敬堃狠狠吻住了莫筱柔。
唇齿交错间,他含糊不清的说着“对不起”。
彼时,他毕业之后被家族召回继承家产。他本想给安寻一个惊喜,就没有告诉她任何讯息的消失了。
等他一切准备妥当,想大声对她说,“我爱你,请嫁给我吧。”的时候,她的婚讯已经成为了各大杂志报纸的头条新闻。
他梦中的新娘,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她,冠以别人的姓氏。
而不是他的。
他败给了自己的自负,败给了时光的不溯。
可是,等到安寻的死讯再一次铺天盖地的侵蚀着他的生活,他才意识到自己彼时的决定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可恨。
如若当时他直接和安寻表白心意,如若当时他不消失,不去刻意制造惊喜,会不会,一切就不一样了。会不会,此刻她就不会只是停留在他的心里而是在他的怀里。
人最可悲的就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最痛的就是遗憾和自责。
如果能再一次见到她,如果能再一起拥有她。
怎么可能再放手,怎么可能。
谢敬堃紧紧抱着莫筱柔,彼此碰触到的皮肤的温度仍旧有些发烫,这叫谢敬堃很安心。这证明他们彼此还活着,有什么能比活着更开心呢。
“就当你是她,就当她还活着。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谢敬堃的脸深深埋在莫筱柔的头发里,像个孩子一样的说着这些任性的话。
“好,就当做我是她,我不走。”莫筱柔情柔抚摸着谢敬堃的头发。
谢敬堃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如狗狗一般闪烁着渴望被赞许的光,“我们去深山老林里住吧。”
“为什么?”谢敬堃这个天马行空的计划出乎了莫筱柔的意料之外。
谢敬堃深深看了莫筱柔一眼,将她紧紧抱住,“我怕你消失了。”
……莫筱柔感觉此刻自己像被一个大型犬类动物抱着一样,而且是紧紧的锁住。
她忍不住揉了揉谢敬堃的头,“不会不会,不会再消失了。”
“不。”谢敬堃的头深深埋进莫筱柔的肩窝。
“可是,去深山老林怎么报仇。”莫筱柔的声音轻下来,冷下来。
“报仇?”谢敬堃被莫筱柔这句话说得抬起头,看向莫筱柔。眼眸又恢复了最开始的莫测。
“对,我要给自己和孩子报仇。”莫筱柔一字一句道。